四百三十九、能去哪里
保密局对孔立强的调查,就算没有严青的怀疑和阻扰,也绝不会仅凭徐恩曾的一句话终止,仅是免了大刑侍候。
面对保密局的讯问,孔立强依旧采用“说十句真话夹杂一句编造”的策略来应对,在头痛减轻的时候,断断续续,“实话实说”:那枚绿宝石戒指的主人叫汤泉,曾经在日本征粮部队中服役,担任过驻留亭镇桥本一郎所部翻译官,武善堂则是汤泉发展的唯一联络人。
孔立强真真假假之说,保密局不会确信,却又不得不信,唯有顺着孔立强的供词线索调查核实。调查核实,需要时间,但武善堂的死不等人,严青既然插手了“查抄杂货店”行动,保密局也就顺理成章地把这个外调工作交给了严青。严青迫于上峰的压力,又不得不替行动队承担“误杀中统情报人员”之责,眼下唯有厚葬武善堂,才能安抚上下之口。给予中统方面有所交代,为保密局的“误杀”得以弥补。
孔立强的目的达到了,他之所以把这枚戒指归化到武善堂的身上,只为武善堂能够落土为安。然而,这是一把双刃剑,借保密局的手安葬了武善堂,随之引来了两个猜想:其一,浦成和邵玺安得到消息后,孔立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成为了他们心中解不开的谜团;其二,在严青的心里,只要做实孔立强是共党,那么,误把“中统失散特工的落脚点错成**地下交通站”的情报,便再也无人追究了。
孔立强无法左右浦成和邵玺安的猜疑,但他有应付严青的后手棋局。那便是,遗落在日本陆军医院的那枚属于丁贞才的戒指,孔立强一口咬定,据为己有。不过,证明丁贞才身份的戒指,只能证明丁贞才的身份,如何归属于自己?孔立强心里没底,因为,他知道,丁贞才的名字一定是化名,戒指上镌刻的真名无从得知。
这是一个死结!孔立强唯能这样安慰自己,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严青本不想把孔立强被囚禁在保密局的事告诉虞希,担心她相信孔立强有着中统的身份后顾念姐弟情,再生出什么事来。可是,孔立强说能够证明他身份的戒指,遗落在当年曾经住过的病房内,要找寻当时日本人收录的档案,如何绕得开现任该医院的保安处处长虞希?
严青心生一计,不如将计就计,干脆怂恿虞希把孔立强接去医院,给孔立强创造逃生的机会,只要暗中监视住孔立强,他一旦出逃,或者有人来帮他出逃,局势也就能顺着自己的意愿走了,到时就有了击毙他的理由,管他有什么身份!
不过,严青的如意算盘终究是落空了。
虞希一听说孔立强还活着,果然不出严青所料,立即来保密局见到了孔立强。见孔立强被关押在阴暗的牢房内,不停地以头撞墙,任虞希如何叫他,他也认不出虞希了。
陪在虞希身旁的严青说:“他已经废了!”
虞希看着孔立强,心里却想着原一峰,心头不是个滋味。当她了解到,孔立强现在身份莫辨,正在接受调查后,便问严青道:“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
严青指指天花板,说:“上头放弃了,下面视他如瘟神,谁管他的死活啊!”
虞希叹了口气,说:“你们三人毕竟兄弟一场,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自虐吧!还有,孔立强在抗战时也是立过功劳的人,我们党国可以不管不顾,但我们这些知情人也这么待他,太让人寒心了。”
严青讨好地说:“这就是我请你来看他的理由。
”
虞希走进了严青的套路,主动要求把孔立强送去医院,严青禁不住暗暗得意,像是顺口般地对虞希说:“当年孔立强住在你们的医院,突然被寿谷夫带走后就没回去,他留下的一些私人物品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他故作沉吟,伪装有着一番好心好意,接着说:“他说有一枚戒指遗失在医院,这枚戒指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虞希说:“日本人的医院有严格的规章制度,确定有这事,他们一定会有档案记录的,我回去找找吧。”
就这样,虞希把孔立强接出了保密局。
随即,严青以怀疑阿木林为共党作借口,胁迫他暗中监视孔立强的一举一动。阿木林在上海滩混迹了几十年,岂能看不透严青的用意?只是因为严青是保密局的副局长,他不敢得罪,当然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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