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珍珠泪(9)





计锟眉头紧皱,锐目扫向叶铖,叶铖道:“臣去调查时,孙氏夫妻的尸肉已经腐坏,不能辨别所中何毒。从孙氏身上所中刀伤看,也只能推测凶手是个厉害的使刀之人,而不能推测出孙氏是否武艺高强。”

        “师父他——”

        “弘毅!”计锟清了清嗓子,示意叶铖先退下去。然后才道:“你的那师父目不识丁,又怎地会认识武艺高强之人、又怎地会知道暗卫司的穿心散?他根本不配做你的师父,你往后也休要再提这个人。”

        弘毅心中愤愤,极想说,六祖慧能也不识字,但他开创了南宗,成为一代高僧。无真虽不识字,同样有大智慧、大胸怀,怎就不能为做他老师?

        但这些想法在他心中转了一圈就被压了下去,恭顺地道:“儿臣遵命。”

        计锟绽出笑容,招手让他过去,重新赏鉴那幅绿萼梅花。

        弘毅走后,计锟又令人拿来棋盘,摆开棋子,自己与自己对弈。刚走了两步,潘甲匆匆进来,扑通跪下。

        “什么是事啊,瞧你急得这样?”

        潘甲颤栗着哭道:“皇上,解、解锦死了!”

        计锟站起来,疾色呼道:“谁、谁、谁死了?”

        “解锦。”

        “啊!?”计锟一手抚着胸口,一手猛然把棋盘打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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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毅从养心斋出来,身体里一半装的是火,一半是冰。左右激抗,好不痛苦。

        “殿下!”

        他抬首一看,发现是叶魁。立刻道:“叶魁,你来得正好。陪吾去一趟西岭寺。”

        “殿下去西岭寺干什么?”

        他不再说话,叶魁也不多问,去御马监牵来两笔好马。两人骑上马,一壁往西岭寺而去。一路上,只听得耳边冻雨簌簌,风声织织。

        来到西岭寺,弘毅跳下马就往里走。众人看到他,皆是吓了一跳,不知该称呼他为一真还是殿下。

        弘毅扯住一个小沙弥,“智觉师父呢?”

        小沙弥流着清鼻涕,摇头道:“师父在闭关。”

        就在这时,智觉的大徒弟了缘跑了过来,“一真,你还来干什么?我们西岭寺几十年风平浪静,自从你来了之后,就没平静过!今日不是这个衙门的人查,就是那个衙门来问话!佛门乃清净之地,且容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来来去去。”

        弘毅心情烦闷,向着了缘施一礼。转身往后山的陋室走去。西岭山上云雾浓密,陋室飘摇在一片雨雾之中。

        草堂还是那个草堂,陋室还是那个陋室。除了没有无真,一切和记忆中的没有两样。

        弘毅推开门,屋里空空如也,本来就无多的家什,经过几番查抄,更加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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