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良辰美景

在郁思寒神隐的快发霉的时候，终于奈不住阿娥撺掇，被她拉了出来逛园子。

        两人身着龙袍，赤足免冠，沿着湖边长廊慢慢前行。望着远处水景，郁思寒逐渐陷入寂灭状态的心灵，也不禁微微有些雀跃：“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阿娥对女官吩咐道：“在前边水亭备桌酒菜。”

        “兄长今日难得开怀，务要尽兴而归才是。”两人对饮一杯后，郁思寒轻轻一笑，缓缓展开手中折扇：“小妹，辛苦你了。朕落得今日下场，实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的。”

        “兄长！”阿娥泫然欲泣。

        “一个文明有极限，而文明是由一个个人组成的，人这种生物也是有极限的。人之毁灭源于堕落，我固当死。”“哥哥，天无绝人之路，我已征召了一千多位高士，当年始皇帝求仙也不过如此了，总会有办法的。”“尽人事吧！”郁思寒起身，双手扶在栏杆上怔怔地望着远方。

        俄尔他回过身，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好一个游园惊梦！”

        阿娥近前扶他坐下：“有酒无乐，终是不美。如此良辰美景怎能辜负，方才也是我疏忽了，莫如宣万象宫廷乐进来伺候如何？”“乐舞虽好，终究太过堂皇。你我兄妹二人在此饮宴，听些民间小曲就好。”“兄长说的在理，我让歌咏班选些擅长此道的贞人前来。”

        “何须如此麻烦。”郁思寒执扇轻轻一挥，光晕流转，一个年轻女子便在亭中显现了出来。“妾身参见陛下，参见公主，万岁万岁万万岁。”女子年二十许，素面、马尾，着桃花对襟青衣长袍，稽首行礼道。

        “平身。”“谢陛下，谢天长金公主。”

        几人正说着话，这时有侍卫来报：“朝天观中众人推举各派代表前来觐见。”郁思寒和阿娥抬眼望去，果然见到几十个人手里端着托盘，正站在湖边接受检查。郁思寒挥挥手：“且先让他们侯着吧。”他将手中折扇递给青衣女子，女子眉目盈盈，一边执扇而舞一边唱道：“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女子将扇子交还，屈身行礼，随即渐渐化做流光消散。“好好好，我平江果然人杰地灵，连民间清曲都如此引人入胜。”阿娥欢喜道。“妹妹喜欢就好，让那些人过来吧。”

        郁思寒手上捏着枚金灿灿的丹药。“这药你们试过了么？”他问道。翁同心神色一窘：“仙丹成否，全凭天意。这大半年来只炼就这一枚，以后还能不能成谁也不知，因此无法试验。”郁思寒闻言气的差点笑出来，想起老道进药前滔滔不绝的吹嘘，强压不快说道：“卿乃天元派高人，自入朝天观后日夜辛勤、劳苦功高，这枚仙丹就赐给爱卿吧。”

        翁同心闻言面色发苦刚要婉拒，就有几名侍卫上前将他拿住，然后将丹药强行塞他嘴里，接着又灌了一大杯水。翁同心虽是有道全真，但到底老朽，哪禁得起这么折腾，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亭内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想看看这仙丹吃下去后会有什么反应。翁同心在地上躺了片刻不到，整个人就神采奕奕地站了起来。郁思寒心下嘀咕：“难道真有效？”

        “爱卿，感觉如何？”郁思寒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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