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第3/4页

        “唔……”左侧肩膀再次被洞穿，哨兵痛苦的轻哼着。他在与萨菲罗斯的厮杀中多了好几个刀口，精神的疼痛反而更加直接。他能对萨菲罗斯造成伤害，但男人好像完全不在乎。向导的意识体不会流血，受伤的地方簌簌的飘着黑砂。

        萨菲罗斯在等，直到黑色溪流的蔓延停止。接来下他只要发出指令，震荡就会传过所有通路，破坏一切意识。

        没有时间了，克劳德终于意识到和男人的缠斗没有意义。

        “发现了吗。我是碎片，是原本萨菲罗斯遗留在人间的代行者。”向导停下攻击的脚步，看着绝望的克劳德。“我不会死去，只会回归，回归的我仍然是萨菲罗斯。而你也一样，你将会和我一起，不会再有什么牵绊住你了。”

        就像是玩家用自己本名建的一个账号角色，他面前的生物是萨菲罗斯用人能理解的形态所捏造出的。克劳德突然冷静了下来，他不可能抹杀高于认知的存在，但他想也许还有一个选择。

        他感到嘲讽，整个族群的生死存亡，居然只要一个人的生死就可以决定。哨兵无法杀死他的向导，但他一定要拯救所有他重视的家人与朋友。

        要让身体摆脱萨菲罗斯的控制，只要一瞬间就好。

        金发哨兵看向黑暗向导的美丽蛇瞳，握紧武器再次冲上去。萨菲罗斯闲庭信步的原地站着，任由少年从各个方向闪现攻击。精巧的巨剑最终从上空砸向男人的面门，正宗铛的一声顶了上去，两股力量互不相让的抵在一起。

        “该和他们告别了，克劳德。”

        “确实该告别了。”哨兵苦涩的抽动着喉咙，面容没有半分犹豫，手指轻扣拉开剑格的机关。一柄小一些的辅剑从完整大剑上掉了下来，它在下落的瞬间被哨兵抬起的膝盖用力猛踹，飞快的破空而去，插进男人的胸口。萨菲罗斯的受伤的躯干立刻开始风化，他惊诧的顿住，对克劳德的执着感到意外。关键的伤害让他作为精神体的形态更加离散，但正如先前所说的，消散不会是他的结局。

        越发不稳定的碎片被原身加速吸引，精神力被从哨兵身上抽出一部分，在回归的浪潮中，萨菲罗斯的完美控制出现了破绽。

        凭借着短暂的自由，克劳德拿回身体的主权扑到地，果断的用一片碎裂的铁皮割开了自己的喉咙。深色的液体疯狂涌出，染透了他的上衣。感官清晰捕捉着皮开肉绽的痛苦，让他细细品味着死亡的感觉。

        只要枢纽不见了，那么所以以此链接的脉络就会分崩离析。

        困倦和疲惫一起泛了上来，克劳德仰躺着，不自觉的想起很多可有可无的小事。直到生命走到尽头，他才能坦然的承认自己感到不舍。他隐藏的怀恋和找不到容身之处的不安会一起被埋葬，他发现自己最想当的果然还是尼布尔海姆的乡下青年。

        克劳德费力的睁着眼，看到勉强显形的萨菲罗斯瞪大的双眼。男人的身躯破洞百出，似乎马上要烟消云散。宿主的重伤让精神体的存在方式无以为继，他可以自由的选择回到他高不可攀的天上去，继续他俯瞰万物的无尽一生，几十年对他来说一定无关痛痒。克劳德慢慢合上眼，想着一般人绝没有机会和古神化身纠缠不清，自己的生活过得这样跌宕起伏，倒也不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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