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第2/4页





        男人并未说话,他像一尊大理石雕像摆在屋子的中央,一动不动的散发冰冷气息。

        克劳德为这尊华美装饰物感觉心烦意乱,他有些恼火。当自己再为各种萨菲有关的事情烦恼的时候,这个男人却该死的淡定,好像完全与他无关。

        “如果没事请你自己找个地方呆着好吗?阳台也好天台也好,任何没有我的地方。”哨兵猛的支起身子,他怀疑自己就算直接发问也会被搪塞过去,白白徒生烦恼。

        “你接受了那个女人的精神梳理。”

        克劳德从萨菲的语气里读出了质问的意味,这个男人居然在这个问题上责问身为拥有主导意识的自己。

        “我晕过去!这事你不是应该非常清楚吗?”

        “你同意了。”

        “……对,我同意了。”克劳德焦躁的站起来与萨菲对峙,“我是哨兵她是向导,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克劳德,你是我的所有物。”

        “你在说什么傻话?这不关你的事!”

        萨菲的眉目突然舒展开了,他摆上了一如既往的似笑非笑,“好吧。”

        屋里终于只剩下了克劳德一个人,在他想松一口气时,从未有过的体验从皮肤上传来。衣服覆盖的皮肤总有刺痒的感觉,当哨兵摆动身体,粗糙衣料被拉扯着蹭过去,奇怪的触感让克劳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几乎有些惊恐的脱下衣物,它们摔在地上的声音十分沉闷。他想这一定是萨菲的某种恶作剧或者报复手段,否则它们不会出现如此及时。

        克劳德既生气又委屈,但他绝不会把萨菲再喊出来,他决定要让精神体一个人在精神图景里数上一个月的星星。

        通常对于不严重的难受与疼痛,心大的人会选择自然治愈的方法,通俗点就是——睡一觉就好了。不幸的是克劳德的愿望落空了,当他出门参加晨练时,一切是那样的让人难以忍受。

        哨兵们的皮靴与地面接触摩擦发出嘎吱声,他们挥舞武器带起呼呼的风声,甚至是汗水滴落碎裂的啪嗒声都一涌而上,它们与其他感官传来的细腻体验一起争夺着克劳德的注意力。

        糟透了,克劳德挥舞武器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他的肌肉已经充血隆起,一道道青筋从手背凸起。

        “克劳德,冷静,你要陷进狂躁症里面了。”一同训练的佩利发现了克劳德的不对劲,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样横冲直闯。“深呼吸,然后把关注点放在挥剑上,让你的视力听觉成为辅助而不是主导。”

        佩利的控制力在同期哨兵中最优秀的,而克劳德甚至没被纳入这项指标。他给出的建议是以哨兵的体验总结的,对于同类更加容易理解实施。

        金发青年起伏的胸膛逐渐放缓,当他全心感受剑的重量和走势,敏感的耳朵不再疯狂捕捉环境的一点一滴,他开始能体会肌肉伸缩的感觉,并精巧的控制它们。

        “谢谢,我觉得好多了。”克劳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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