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海市蜃楼



    不知是那姹紫嫣红酒的酒劲迟缓,还是这猛然坠落的颠簸太强,唐非忽然开始打嗝。

    “这可不好。”唐非暗忖,这不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大人物落地时的礀态,“呼,运气运气,我运气将其压制……”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心里念着,气沉丹田,企图把胃中不服的酒气逼下去,然,这一逼,却不期然地、放了一个屁。

    “吥——”

    气若游丝,绵绵悠长。余音绕耳,唐非拧了一阵眉:“啧……”

    “哈——欠——”屁音刚落,黑暗中传来一个人梦呓般的喃喃:“小嗓音恁个**呵!”

    那声音带着古怪的口音,在洞中盘旋,唐非侧耳辨听其方位,因过度聚精会神,腹中酒气再度膨起,于是——

    “嘣!!”

    倒是底气充沛。

    “唔,听调调儿,不像本地人哩。”黑暗中的声音,阴阳怪气,雌雄难辨。

    唐非知是有人捉弄他,十分气恼,呛啷一声拔出大霹雳,虎吼:“谁?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休要藏头缩尾做那王八乌龟!”

    “嗳,什么骡子啊马的,人家可是这太阴山中一饿虎!”声音之中带有挑衅的意味。

    “这深深的地下,居然叫做太阴山?”唐非不禁疑惑,旋即长声大笑,朗声道:“不巧了,唐非却是从天而降一猛虎。常言道,一山不能容二虎!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内力已在体内爆满,大霹雳在其掌中发出低哮。

    “非也非也,”对方渀佛完全没有察觉唐非的杀气,不阴不阳的笑声分外妩媚,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黑暗中擦亮火折,照在唐非诧异的脸庞上。

    “郎是公来,奴是母!”一只肥腻的手掌在唐非脸上柔柔地一抹,白惨惨的大脸缓缓贴上来,那张脸羞赧地笑了笑,道:“奴家名叫张永乐。你比奴家想象得要好看呢,唐郎。”

    “螳螂?我还蚂蚱呢!”唐非险些倒仰过去,惊呼:“甚么饿虎?分明野猪一大头!”

    唐非逃命似的躲,而张永乐硕大的身躯却异常灵活,渀佛足底生风,总能保持双手撑在唐非肩膀上、面对他的礀势。唐非受了惊吓,一壁逃命,一壁乱骂:“……你、你、你分明是个男的啊!!”

    “你、你、你居然诬陷奴家是男人!”张永乐娇嗔,然而表面的羞怯无法掩饰内心的狂热,大有排山倒海、将人兜头扑倒之势。

    有一种人会在危急关头激发潜能,唐非大概就属于这类,因为在他看来,落入张永乐的怀抱,委实生不如死。呼时迟、那时快,就在张永乐的嘴唇距离唐非的脸颊半毫厘之时,忽然唰地一下——

    青光激起了热血,满地花开。

    “哇呀呀,好痛好痛!血!血啊!”伴随一阵惨绝人寰的嚎叫,张永乐缩成肉球在地上激烈地滚动,场面残忍而可怖。

    唐非及时向后避开,抖了抖大霹雳上的血,冷哼一声:“想做女人?爷给你从‘根本上’剪修剪修。”

    片刻之前。

    瀑布陡然一分为二。

    “又要钻洞?”锦瑟望着漆黑的前方,皱眉。

    “快。”西风低喝一声。

    锦瑟提气跃入水帘洞,银狐紧紧伏在她肩头;雪千寻抱了瑶琴,随后掠入;西风最后,足尖刚着地,身后的水帘便再度合上。雪千寻向那水帘望一眼,拾起石头丢去,只听啪地一声,石头被坚硬的东西弹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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