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少年之苦
耿渊站在大帐的门口看着在雪地中身上落满白雪的肖昂,叹了口气,走了出来站在了肖昂的身边,随手将肖昂肩膀上的雪掸掉,用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此时的耿渊没有了以往的嘻嘻哈哈的样子,静静的陪在肖昂的身边,任由雪花落在两人的身上。
良久之后,肖昂仰起头任由雪花落在脸上,随后被脸部的温度将其融化,冰雪融化的水滴混合着眼角的水分顺着脸颊向下流淌,脸颊的体温逐渐被冰冷的雪吸收变得冰冷,融水又在发髻处结为冰晶。
肖昂回想着在帝都那繁华的街道,一路来看到的那豪门高墙,富丽堂皇的宫殿,又想到了越往南就越多的难民,他们颠沛流离面黄肌瘦,起义军的战斗力与兵力也是越靠近清、澹二州越多,越往二州腹地越能感受到那场天灾的巨大影响力,很多地方百里之内房屋尽毁、土地荒芜,夏天时候一片泽国,冬季冰雪泥泞。
这一场战乱所有的责任都被归咎于这些起义军身上,真的公平么?换位思考,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自己又该如何抉择?想到这里,肖昂的脸上挤出一丝惨笑。幽幽说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听到肖昂的话,耿渊皱了皱眉:“小子,别想了。人的能力终究有限,虽然,后世也许会给你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狠毒、狠辣、刽子手等等等。但是,那个时候我们早已化为飞灰消逝于天地之间,我们能做的,仅有坚守本心,问心无愧。仅此而已。”
肖昂转头看向被分批带走的战俘,转过头来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渊叔,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耿渊伸手将肖昂揽住,看着肖昂结冰的眼角:“至少,通过你的努力,他们现在还活着,如果没有你,此时等待着他们的命运只有死路一条。记得曾经有一句老话‘霹雳手段,菩萨心肠’,你用几个人的性命保全了两万人,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是,生命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都是最珍贵的,战场搏杀,各为其主,但是,但是。”
“别但是了,在但是下去,你就冻死了。”
说完话,耿渊手臂用力,将肖昂的身子带了过来,转身向着军帐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不为别的,就为了你要是在这里冻死了,你家老头儿打不过我我倒不怕,几个女人来找我拼命,我怎么办?打又不能打,跑又不能跑,总不能因为长得难看让他们挠我当美容吧?”
听着耿渊没正行的话语,肖昂也是憋不住微微笑出了声,耿渊哈哈一笑:“这才对嘛,这么帅气的小伙子天天弄得悲天悯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破红尘了呢!你要看破红尘了某某某,某某某少女可就要哭鼻子了。”
两人回到肖昂的军帐之后,就有士兵跑到肖仁、耿涛那里告状,耿渊、肖昂将后厨用来做菜的调料酒全都搬到了账内,而肖仁只是挥了挥手:“嗯,那些料酒嘛,是因为起义军夜袭,嗯,反正就是都没了。就这样吧。”
等来人退出大帐之后,耿涛捏着手指“嘎嘣”直响,肖仁赶紧抱住了气势汹汹的耿涛:“涛哥,涛哥,这次就这样吧,渊弟也是为了开解昂儿,就别执行军法家规了好吧。”
耿涛看着肖仁淡淡的说道:“军中不能饮酒,此乃铁律!奶奶的,本身在军营中就找不到酒,现在连做菜的都被他们全偷走了,再不去往后至少一个月闻味都没地方了!竟然不叫我!活腻歪了这是!”
听完耿涛的话,肖仁整个人楞在了那里深吸一口气之后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啊!”说完话,看着已经走出大帐的耿涛,无奈的转身继续看着眼前的沙盘。这样的天气,骑兵明天肯定是没法作战的,但是自己可就不一样了,此时的作战任务全压在了自己以步兵组成的第三军身上。
面对着胶着的战事,短缺的兵力,尤其是骑兵短期内是无法再次作战了,肖雄无奈之下命令战俘们连夜用木材、泥土、冰块临时在驻地筑起了一道简易的城墙。至于说这战俘营的指挥官,因为心理压力过重,卧病在床,临时将战俘营、罪兵营的指挥权交给了肖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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