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遇-第5/6页
“我加你微信转账给你。”
“不用加微信,直接扫贴在墙上的付款码就行,10元。”
“上次也是这么多泥土,那加上上次的就是20元,种子我不知道多少钱?”
他没吭声,我转了30元之后落寞的离开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呀,回想起了三十年前他最初的几周跟在我身后,有时拉近距离与我并排而走时,我总是恶狠狠的给他白眼,更别说会跟他说话了。果然是应了那句‘如果我用你对我的态度对你,你早已逃之夭夭了。’
之后的一周我都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周末到来之时我带孩子们去了我和小剑之前去过的那片海滩。沙滩已没有以往干净,贝壳也没有以前多。但孩子们还是很高兴,在他们所在的大都市可没有这种汹涌滂湃的大海美景可欣赏。
孩子们在身边时嬉笑打闹,一日三餐,时间过得飞快,这人间烟火最抚妇人心。孩子们刚回到大都市,我像瞬间跳离人间烟火的仙子,精神似乎马上又升华了似的,周围的一切人、事、物都是虚无,好像刚才欢声笑语的场景都是假象。
站在烟雾弥漫的空间,脚下无一物,周围漆黑一片,我好像听到姥姥的说话声,我大声叫着“姥姥,姥姥,姥姥…”但她不理我,我也看不到她在哪个方向,恐惧、焦虑、无助,我在下坠,惊醒了,满头大汗,睡衣也是湿漉漉的。
过去了两周,周末再次出现在小剑的花圃家门前,这次不再骑行小黄车,而是直接开了轿车停在他家门前,我如陌生顾客一样没有寒暄,没有多余的情感表达。
“我还需要两麻袋泥土,想要一些其他花的种子,还要三盆不同花色的风信子,两盆不同颜色的郁金香,一株小的四季玫瑰。”
他起身找来麻袋装好植物土,在花圃中挑选着风信子和郁金香,把选好的一一移到装着泥土的麻袋旁边,然后转身走进房子,出来之后递给我一个塑料袋说:“里面有四个品种的种子,都是容易养活的。”然后拿起小木桌上的计算器计算着随后面无表情的说:“两百。”
“我想加你微信,有疑问的时候可以咨询你,免得我大老远跑过来问。”
“好。”
加好他微信并在微信上给他转了200元,他收完款之后,把植物土扛到车尾箱,然后再把风信子和郁金香放到适合的位置。我说了声“谢谢”然后开车离开了。
在车库把两大袋泥土弄到电梯间,再从电梯里拖到阳台着实不容易。点完外卖后,顺手点开小剑的朋友圈显示一条横线,他应该不是屏蔽我。他那早已失去笑容的外表下怎么会有对生活的记录呢。点开头像的大图,是一张他坐在堤坝边的随钓背影。
吃过外卖后开始忙碌我的阳台,我想把这里布置成一个能让人心旷神怡的发呆地方。
我没有在微信上找过小剑,虽然曾几次点开他的对话框,但就是觉得没有适合的话语可输出。我很想送他书,希望他能通过阅读来释放他那被困在深渊处的灵魂。每次看到他的样子都会让我联想到《基督山伯爵》里的词句,‘精神上的创伤就有这种特性,它可以被掩盖起来,但却决不会收口;它是永远痛苦,永远一被触及就会流血,永远鲜血淋淋地留在心头。’这也是我为什么只能在他面前诉说自己,而不敢过问他信息的原因,我害怕触及他的伤痛。
送书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在初中时代他就是校长眼中贪玩而出格的学生,在读中专的时候他父亲就被枪毙了,后来他母亲又和爷爷在一起了,家中背景大变,他一定在极度痛苦下染上了毒品。如果我冒冒然送书,只会把他推得更远。
假期已到来,整个暑假,三个小孩都是在我这边度过的。女儿每晚都缠着要与我同睡,有一晚她躺在我床上伤感的说:“妈妈,我觉得我恋爱了。”
啊!只是转眼间,我的孩子们真的长大了,我依稀记得十五年前她呱呱坠地之时的模样。我曾喃喃自语在她面前起誓,要爱她入骨,护她周全,不让她成为留守儿童。而今,她都恋爱了,与我初识恋爱滋味的年纪相仿,多么神奇的轮回呀!
我抚摸着她的长发:“为什么是觉得呢,难道他不知道吗?”
“也许不知道吧,妈妈,为什么恋爱会这么苦,恋爱不是糖果的味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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