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远赴晋阳-第2/5页





        函谷关乃雍都东门户,因北临黄河,南接秦岭余脉——崤山,四面皆是深涧、岭塬,形成天然屏障,拱卫雍都而明扬天下。在此建关,守住雍都的东门户,同时可以与沿黄河所部署于津蒲渡的驻兵相互策应。此处易守难攻,无论是晋州还是豫州,若要入秦,唯有先夺取此关。而事实上若要从外部夺取此关堪比登天,因此这函谷关乃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

        云津只见此时函谷关守卫森严、纪律严明,并不因韩高靖乃是雍都留守将军而轻易放行,仍需官方文牒以及牙璋相合才能得过。因韩高靖过函谷关时,乃是带了兵马,是以函谷关城上深自戒备,待他们一行人出去后,便立即阖门。平日无论军民商户,如无官文,是绝不可以过关的。

        云津回望沉默森严的函谷关,只见整个河谷道深而狭长,高约三百尺,宽不足十尺,不像一条道路,却像高塬上的一道裂缝。兵行不得两列,驱车不得并轨。而整个函谷关,在塬上谷中纵横东西,从崤山至黄河津蒲渡之间设立多处军事瞭望点,俯瞰整个河东地,因此东方之兵若来攻打,不要说军车、辎重难以行进,便是攻城器具都难以带着过河,且没有合适的开阔地铺排大军。所以当初,韩高靖费尽心机,不惜杀死守将范平,也要得到函谷关。

        云津放马慢行,大致观望一番函谷关,便催马追上韩高靖:“为何关隘如此戒备森严,竟教西戎轻易突破萧关呢?”

        “戎兵冲破萧关时,萧关守将仗着天险,守备久已松懈。宣武门守将其时请假在家,副将与守门令当夜喝的酩酊大醉,才被戎兵趁虚而入。”

        “各处关口皆是高墙深垒,何况宣武门更是固不可破,即便守将如此,从外面攻破也不容易。”

        韩高靖脸上划过一丝惊诧之色,他没想到这女子倒有几分见识,便又扫了她两眼,才道:“应该是里应外合,否则就算守将不堪,也不可能这样轻易突破。”

        云津便道:“那我想起来了,此前其实是有征兆的。”

        韩高靖不由控住缰绳,放慢了步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问:“什么征兆?”

        “雍都城破之前的几天,鸿胪寺卿来家里探访家父,曾说最近西戎到雍都城来做生意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多是来贩卖马匹的。又说连萧关附近的瓦罐镇中也多了些戎人,家父还提醒说如此多的戎人应该尽快报知朝廷,以免引起混乱。鸿胪寺卿本是上报了给大将军和大司空的,可是他们都忙着天子万寿节,只说节后再做计较,。朝廷重臣大都日日夜夜、千防万防着各地州牧,从没想过戎人会直奔雍都来了。再加上平日里宵禁执行的不好,很多达官贵人为了晚上取乐方便,多有犯夜。于是更夫们也不似从前警觉,甚至有些更夫与匪类勾结,夜晚行盗。”

        韩高靖压下心中震惊,脸上不动声色,道:“如果此前混进来的戎人是早做准备的话,那么更夫又如何能防他们?说到底还是朝廷麻痹大意了。”

        云津也知道韩高靖接管雍都的这两个多月,不但四处关隘严防死守,雍都各城门更是加紧盘查、戒备森严。城门日出才开,日落之前就关门,若非军中急务且文书和牙牌相合,绝不开门。甚至许多侧门都关了,白日也不允许出入。就连韩高靖救她回来的那一晚,因为并无急务,也是在城门外等到第二天开城门才同寻常人一样接受搜查盘诘才进城的。而云津从进入将军府后听韩高靖与手下众人言谈中得知,韩高靖那天其实是勘察萧关,并暗中派将领接管了萧关,救她不过是顺道的,他是因军务才迟归的,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要求开城门,到底在外面忍着秋天的夜凉凑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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