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诡辩



雄州公堂

        陶汝安跪在堂上,状告参知沈愈指使府中管事冯敬杀他灭口。展昭在旁听审,听他叙述完毕也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沈府请他出诊并非一次,而是两次,巧得是这两次都是同一个病人——马晟。

        第一次的确是沈愈所说的年节后,马晟当时病得很重,他在沈府前前后后照顾了马晟两个月之久,那次马晟虽得以痊愈,但也错过了今年的春闱。

        第二次出诊则是在四月初九的晚上,是沈府管事冯敬去他家接的他,因是晚上,冯敬又让他不要声张,是以陶汝安的妻子只知他被轿子抬走了,并不知请他出诊的是谁。

        这次的病人并没有住在沈府,而是住在山中一偏僻的小院里,陶汝安到后才知道又是举人马晟,他摔断了腿,这次的情况比上次还要糟糕,他守了马晟三天,但马晟高热不退,眼见是不行了。

        陶汝安想禀告州府,请州府派人来作个见证,而沈愈不知何故不想声张此事,他们意见相佐,甚至争执了几句。陶汝安越想越不安,半夜就从他房间的窗户偷溜走了,这四个月他一直躲在邻县,偶然听说了沈三娘子的事,这才悄悄摸摸地溜了回来。

        看样子马恒的哥哥凶多吉少了。

        展昭万分惋惜,又想陶汝安这个人证不足以定沈愈或冯敬之罪,冯敬杀他灭口并未实施,一切仅是他的猜想,猜想又哪里能作得了证了。

        果然,管事冯敬跪在陶汝安右首,质问他何时杀过他,陶汝安补充说他半夜起床小解,偷听到冯敬向沈愈献计,说“只有死人的嘴才最牢靠”,就是这句话吓得他半夜翻窗逃走。

        冯敬听后哈哈大笑,说他犯了癔症,哪有人半夜不睡觉,跑到主家面前献计的。

        贺延也知定不了冯敬之罪,又转向沈愈,陶汝安的证词至少证明了一点,沈愈今早在说谎。

        沈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下官就不再隐瞒了,马解元的确没进京。因为他……”

        疯了!

        马晟疯了,因所有期望都押在了春闱上,一朝失意,受不住打击,疯了!正因疯了才抢着去骑马,这才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

        “一切都是天意!”沈愈哀叹一声,继而怒视陶汝安,指着他大骂庸医误人,说马晟根本没他说得那么严重,他逃了后,他们找到一江湖游医,两贴药就给马晟退了热,还治好了他的腿。

        “既然马解元无碍了,他人何在呀?”贺延赶紧问马晟下落,他才是目前最紧要之人。

        “疯癫之人,稍不注意人就跑不在了,下官派人在山里找过,的确没找到。”

        “游医何在?”

        “治好病,结清诊金。游医嘛,自然云游四方。”

        转了一圈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展昭从衙门离开后,脑中一直都是沈愈痛心疾首的表情,他说他为什么会说谎,不仅他说谎,还要让他儿子跟着他说谎,还不是因为他想给这位雄州的解元公留点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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