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穷途



“走吧羲辰渲,拖够了么?”羲鑫齐摆出一副职业假笑,一语道破了还在装糊涂,并且嘴唇翕动,准备继续夸夸其谈的羲辰渲。

        在场哪个的心不是生了十窍的,个个鬼精得很,尤其是羲鑫齐。

        他拽着羲辰渲的衣服,走在前面,许应城则跟在羲辰渲身后,彻底堵死了仅供一人通过的羊肠小径。

        羲辰渲被从家里绑出来,身上只挂着一套薄得几乎跟没有似的睡衣。

        他们走的是天静寺周边的一条小路。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又缩了回去,环成个半圆的山不时路过一阵劲风,吹得林荫飒飒。许应城却有些草木皆兵,不时环顾四周。

        脚下的杂草多了起来,渐渐的,羊肠的小路也只剩下隐没在草里的几抹不明不白的压痕。

        前方的路猛然陡了许多,几乎是六七十度的斜角。羲鑫齐率先扒拉着草茎,一蹬,一拉,重复几次后登了上去,在上面探出一颗头往下望。

        羲辰渲还在思考他们怎么把他弄上去,许应城却抢在他前面把他整个人举了起来,举过头顶举过了半个斜坡。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羲辰渲被迫终止了对新知识的探求,一双手下意识地朝许应城脖子抓去,手爪子的指甲划过许应城修长的后脖颈,一串血星子呲啦冒出来,汹涌的血腥味一下下的冲击着羲辰渲的嗅觉,体内残存的alpha信息素猛烈地抵制着不断涌入的血腥。

        两代人的信息素分子在羲辰渲鼻腔内厮打,檀木撞击着血腥,血腥啃食着檀木,二者不断忘我地发起进攻,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之意。

        ……

        战争的硝烟落幕,檀木因为没有源源不断的后援,只得全部缩回了羲辰渲脖子后边的腺体内,血腥的气息狂躁地踹击着羲辰渲的脑袋,就像只发狂而嗜血的野兽。羲辰渲撑不过,昏了过去——

        ·

        “于队,三中队已到达指定地点。”说话的是覃绶,于逸听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泯了口桌上洒落的咖啡粉冲成的速溶咖啡,修长的手指轻轻略过闪着红点的对讲机,低着头,似乎是在回味口中混着香油的咖啡,还是在想什么。片刻后,只见他郑重按下对讲键,一字一句道,“羲鑫齐和许应城,大概率会到——那里。”

        “收到。”马户那边同样也充斥着窸窣的脚步,似乎是在丛中穿行,青草摩擦的声音若隐若现,清芳溢过对讲机漫了出来。若不是此刻必须严肃,于逸甚至都想隔着对讲机,隔着八万里地和那俩开一通黄腔。

        -那地儿野/战挺不错吧……

        “靠!”于逸轻声骂了一句,却不料多年的职业生涯已经让他养成了随时把对讲机放嘴边的习惯,正巧刚才说完想事情去了,手里按着的钮还死死地陷在机身里。

        “怎么了?!”马户隔着几十公里猫在草丛中执行任务,突然听到了顶头上司指挥,兼损友爆了句粗口,原本高度戒备的神经条件性反射,差点没让他原地跳起来。

        “妈的,劳资这会儿在崖边,你刚才那句差点没摔死劳资!”覃绶那边果然传来了风声,于逸转头瞥了眼虚掩着的小仓库的门,以及门外转来转去却没一人注意到这里的各类刑警和窗外正在作妖,吹得树叉东偏西扭的疾风骤雨,不由心生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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