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核桃糖-第3/4页

        远处依稀传来消防车的鸣笛。

        外界传来路人嘈杂的呼喊，急切地诉说板房里有人，紧接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滚滚黑烟里浮现消防员的蓝衣。

        ……

        韩程目色悠淡，记忆里的火光在他眼前泛黄，被消防、救护车、担架等一幕幕虚幻的影子替代。

        少年的手臂血肉模糊，却毫无反应，只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他愣愣地看着女孩子被抬上担架。

        女孩双眼鲜血淋漓，不断地发抖，手攥得很紧，全身都痛苦地蜷缩起来，却还在上气不接下气地念着什么。他很努力地去听，那个声音因痛苦而带着哭腔，神志不清地呢喃：“里面还有人，还有人……”

        看着她被医护人员送走，他本能地放下心来，竟又泛起无尽牵挂。

        那种感觉实在太陌生了。

        但在后来的五年，在每一个日日夜夜里，那种感觉变得再也不陌生，如影随形纠缠着他，像呼吸一样割舍不掉。

        久远的回忆散去，她愣怔，还没有从其中抽离。

        韩程无言地揉了揉她脑袋。

        “喵呜～”

        淀粉跟韩程也熟络了，从徐星唯腿上挪到他腿上，意味不明地蹭了蹭。

        徐星唯收回遥远的神思，低下头，掩饰眼底的一点水光，不言不语，轻挠着淀粉下巴。

        半晌，她努力压下声音的哽咽，缓缓说：“大哥找你收保护费呢。”

        韩程目光迷蒙，半天没有意识过来。

        徐星唯吸了吸鼻子，牵着他的手走出卧室，小猫咪用后爪挠了挠耳朵，也竖着尾巴，跟他们出去。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罐头，把韩程的手展开，将罐头放他手里。

        “你来喂它吧。”

        韩程神不守舍地点点头，倒了些开水，把罐头隔水加热成常温的，一点一点舀到淀粉的餐盘里，蹲下送到她面前。

        徐星唯抹去眼角湿润，也蹲下，默默看淀粉埋头吃东西。

        淀粉没一会儿就呼噜噜吃完了，竖着毛尾巴，在徐星唯和韩程之间蹭来蹭去。

        此后的很久，韩程都恍恍惚惚，神不守舍的，有时候喊几次才反应过来，吃饭时还碰倒了水杯。

        眼神迷离，动作也有点迟钝，像退化成孩童状态。

        整个晚上，徐星唯都守在他旁边，见他看电视没什么反应，灵机一动，真翻了本儿童故事书给他念。

        韩程叹了口气，在她额头吻了吻，说没事。

        好在第二天恢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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