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妇产科-第2/3页
客厅里一片漆黑,两个房间都关着门,似乎也对他这个男主人做了十足的防备,魏林西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气音呼唤了两声妻子的名字,他没有停下脚步,打开他和妻子房间门,发现里面还是一片漆黑,而岳父岳母住的房间此刻上了锁。
他随后放松了心情,即便发现有人在自己家却锁上门防备他这个主人,但发现这栋房子此刻只剩下他自己时的愉悦感却战胜了一切,直到他走进厨房,想倒一杯啤酒,发现贴在冰箱上的字条:
我们去医院了,比较匆忙,你带好毛毯和小婕的卫生棉,来找我们。
这是岳母的字迹,每个弯钩都异常用力,仿佛在告诉其他人,自己有多么尊重每个字的写法。岳母近年来跟一个退休的书法老师学书法,她常常吹嘘,这位书法老师是老年大学高薪聘请过的专业教授,可是魏林西分明瞧见过那书法老师的儿媳在书法兴趣班门口抱怨招生不利的样子,要他说,顶多是个业余三流水平,糊弄家长已经不够格了,顶多糊弄一下思想顽固的老人。
他打开冰箱,拉开啤酒罐,仰头喝了一口,细细感受冰啤酒穿过喉咙抵达脾胃的爽感,然后慢悠悠地坐在餐桌边,抬头继续喝酒时扫了一眼窗外的月色。
暑气已经散去,北方的夜晚悄然换了一副面貌,凑近那颗月亮的枝丫顶部已经变秃了,底部的树叶随着夜风的鸣奏而轻轻晃动,不需要多大力气,很轻易就能落下两三片。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岳母留下字条的时间肯定不会超过六点半,她就是算准了他六点下班,六点四十左右到家,看到字条后就能受她的指使给她跑腿,可他已经整整迟到了三个多小时,再晚一会儿又能怎样?况且他今天的心情也不太好,应该说,这几天的心情都不太好,自从他发现,他藏在仓库里的猫丢了之后,他感觉已经渐渐无法控制自己了。
魏林西从小就怕猫,无论是有毛的没毛的,名贵的杂种的,野猫家猫,蓝的黄的银的,总之他见到猫就想躲得远远的。如果有人问起,你为什么怕猫时,他虽然也不知道原因,但都会胡诌两句,小时候被猫挠过眼睛之类的话。可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就像是有人天生基因里带出来的。
妻子的猫养了快十年,据说,是她大学的时候从公园里捡来的。那天下大雨,当家教补习晚归的女学生遇到一棵大树被雷电劈倒横在路中央,她不得不绕到旁边的一个公园里。那只猫就被人放在长椅下面,浑身都被雨水淋透,喵呜喵呜地叫着。好在女学生的耳朵足够灵敏,她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又退了几步回去,蹲下来,和那只猫对视了。
那是只刚足月的奶黄色小猫,轻而易举就打动了女学生的心。她将小猫抱出来,小猫合时宜地蹭了蹭她的手腕,女学生就决定将它抱回家。那对刻板的父母自然是不同意的,于是,女学生就用期末考试年级第一的成绩来换,甚至还得到了保研的资格。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女学生并没有读研究生,如今在一间吊车尾的学校任教,此刻在医院的牟间六人病房里等待着例行的身体检查,而那只猫在大约一个月前死了,是被毒死的。
魏林西捏扁了手里的啤酒罐,想着他捏着小猫的喉咙时,那种软绵绵毛茸茸的东西带来的恐惧感,他就瞬间浑身战栗。坚硬的东西带给他可靠的踏实感,所以当那只粗糙的大手摸到皮毛下细细的骨头时,他才能放松下紧张的心情,继续加大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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