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书-第2/4页





        于是,周三的晚上,炮仗跟着哥哥一起去了帮会的酒局。他从前不是没喝过酒,但因为自己囊中羞涩,也不能买很多酒。这次,他看到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酒瓶和酒杯,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他有模有样地学着那些正豪爽痛饮的成人,烈酒入喉,他感觉身上一阵灼烧后就失去了知觉。

        炮仗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厨房里,估摸是哥哥把他送回来,但因为有事又出去了,他半夜醒来想喝水,去厨房找水喝,不小心又睡倒在厨房的地上了。

        回忆起这一切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头痛欲裂,干脆起身对着厨房的自来水龙头喝了个痛快。他转过头发现原本蜷缩在沙发上的两只猫不见了。炮仗估计应该是哥哥抱着猫去找雯芳姐了,虽说猫只是个托词,但是白衿那边也算是有交代了。

        “啊,白衿……”炮仗突然捂住脑袋哀嚎了一声,他将和白衿约定昨晚见面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他又想起了藏在仓库门后的尸体,不知道其他几个人去过了没有。他没跟白衿解释清楚就突然放鸽子,估计白衿要给他好几天脸色看了。

        炮仗这样一想,拖延症就犯了,又跑去卧室的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直到吃过午饭,实在无聊才提着个空荡荡的书包往学校走。

        肖憧几乎一晚上都没睡,他一闭上眼,仓库里的那具尸体就在他眼前晃。奇怪的是,他已经好几个小时都没有见过那具尸体了,尸体的形象却在他的脑海中越发清晰。他的面部通红、膨胀,头发紧贴着头皮,快要将他的整个头颅包裹住,接着,肖憧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他猛地直起上身,双手抓住自己的喉咙,仿佛是为了摆脱掉什么束缚似的,大口大口喘气。

        肖憧是在打上课铃之前去的教室,他刚迈进教室,能感觉到白衿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好像不在意似的低头写东西。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到身后班主任将课本使劲在讲台上磕了磕,说:“上课铃响了以后再进教室的都算迟到,有的人可真会掐点,早到学会儿习对他来说可太吃亏了。”

        肖憧虽然平时不怎么惹是生非,但他也早习惯了班主任的揶揄。即便是当众给他甩脸色,他也能迈着平稳的步子走到自己的位子上。这个本领已经被树人小学的所有学生掌握了,对于他们来说,当你的地位处于劣势,就不可能得到尊重,尤其是那些占着巨大优势的成年人,他们从来不会把孩子当做是自己对手。

        肖憧就坐在白衿的斜后方,他可以看到白衿高耸的马尾下露出的纤长的脖颈,因为太瘦,所以显得脖子修长,看起来像是两根骨头直插进头皮。她的肩膀同样脆弱,仿佛禁不住多少重量。她却始终努力提着一口气,从没有在外人面前显露过一丝脆弱和无助。

        宋至远坐在和肖憧同排靠窗边的位置。他面无表情,看起来是在认真听讲,但手头上也没有动笔记录什么。他脸上的那副眼镜可以掩藏所有的情绪,一双眼睛好像睁不开似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从他的表情中解读出惊讶和惶恐。

        “难道他所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吗?不见得吧。”

        肖憧盯着宋至远出了神,他在想,昨天突然见到一具尸体,这样的意外还不足以给他造成冲击吗?

        吃饭午饭后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午休,这个时间段学校是不允许学生在教室里逗留的,必须按照规定在操场上玩耍。肖憧在花坛附近转悠,闲着无聊踢踢石子。这个空当,他并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女生在慢慢地靠近宋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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