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第2/3页
伙计们叼着压缩饼干,正闷声不响地整理行装。
“秦老板休息得怎么样?”
孔时杰看见她,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
“不错。”
秦慨扯开嘴角回敬他一个假笑,心里却骂你丫装什么好人,自己睡好了神清气爽,老子可他妈是被绑了一夜。
正俩人虚情假意扯淡的工夫,手下人理好了东西,孔时杰一拢手上的佛珠,支使人把秦慨架上了他的那辆车。
木头负责开车,孔时杰坐副驾位,秦慨左边坐着姓陆的,右边是位壮实的马仔,她可怜兮兮地被夹在后排中间,腿脚都舒展不开。
更糟心的是汽车发动不久后,秦慨突然发现她旁边那位帽子压到鼻梁的哥们儿不是旁人,正是易了容的黑瞎子。
她得承认,一开始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些久违的安心感升腾了起来,但是很快她就想到,他妈的,他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跟两位瘟神同车,被发现的可能性简直是成指数上升,他怎么样是无所谓,可她秦慨还他妈没活够呢。
秦慨无奈,生怕因为自己让黑瞎子露了破绽,一路上不声不响不动,睡眠未足的身体又偏偏在这个时候跟她唱起了反调,意识在颠簸中渐渐混沌起来,唯独太阳穴的抽痛存在感十足,像有一根铁丝横贯而过,在她的脑子里反复拉扯。
车里窗户紧闭,闷极了,香烟混着燃烧过后的汽油味道慢慢发酵,不由分说地一股脑灌进鼻腔里,搅得人头晕胃泛,连五脏六腑都纠在了一起。
秦慨垂着脑袋隐忍,额角渗出一层薄汗,感觉周身被几个男人身上的热气腾腾蒸着,百般不适,唯独那个姓陆的身上微微泛着凉,秦慨不由自主地向他那边靠近了些,终于从胃肠动荡的难熬劲儿里暂时挣脱,得到了片刻的纾解。
旅途的折磨持续到过午,车刚刚好沿着盘山路开到山顶。
车一停,秦慨立即软着一双腿逃命似的下了车,却不防冲了山上的冷风,喉咙一翻就吐了出来,把原本就空荡的胃倒得更空荡了,胃液反上来,灼得食道发麻。
吐完了,秦慨脱力地揪着身边的杂草蹲了下来,半天缓不过神,蔫得像只害了病的猫,冷汗顺着打绺的碎发朝下滴,风一过,全身都直打寒颤。
不远处,黑瞎子混迹在一帮伙计里吃压缩饼干就凉水,眼神偶尔从秦慨身上滑过,不过从不停留。孔时杰那帮人正聚在山崖边上,举着个望远镜不知道在看什么。
秦慨望望两边,她没法去找黑瞎子,只好凑到崖边,看见望远镜拿在姓陆的手上,望着远处的山势比比划划,孔时杰站在旁边,手里捧一个黑皮壳子的小本子勾画,秦慨眯眼一打量,心说没想到,姓陆的不光身手不凡,还有一手寻龙点穴的本事。
“我们不远了,”孔时杰掏出定位仪按了几下,脸上露出些欣喜的神色,笑容比其他时候要真上一万倍。
年轻人没接他的茬,把望远镜随手一递,朝秦慨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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