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花笺
第三十章花笺
燕衡向来不是擅长诡辩之人,自小不受重视,后又去凉州戍边。虽然表里不一,也只不过是用些世人能接受的法子来更快地达成自己的目的。确实未曾跟女子争辩过,且此事确是他无礼在先。
不怪沈鹊恼火。
燕衡起身上前,边走边说道:“我不是想要故意骗你的,先别生气”
他走到她面前,就想先接过沈鹊手中的食盒,却被沈鹊一闪躲开了。
沈鹊面如表情地后退一步,仿佛火山即将爆发前的平静时刻,让人明知灾难即将来临,心中惴惴不安又紧张无力。
她淡淡道:“殿下说笑了,本郡主有什么好生气,我没生气。”
她没有大哭大闹,没有胡搅蛮缠,反而一副平淡的模样。
燕衡一时摸不准她到底在想什么,掩在广袖的手中牢牢捏着那支木香金蝶簪。
他有些许踌躇:之前他冲动表白心迹,将她吓得不轻,连着好几日都躲着避着,本想慢慢接近,好好筹谋再提此事可又被她发现了,还知道他是故意欺骗于她,此时此刻分明已经是在愤怒的边缘,若此事不说开,只会将沈鹊越推越远。倒不如直截了当,总之后果不会比这更差。
“我告诉你这把火是什么。我为何要屡次以伤病为借口欺瞒于你是因为我心悦你,想要多见见你,亲近你”燕衡每说一句就前进一步,直到沈鹊退无可退,被抵在廊柱下,燕衡将一直捏在手中的金簪想要插到沈鹊发髻上:“我心悦于郡主,郡主不明白吗?”
越说越疯魔,沈鹊眼睁睁地盯着燕衡越来越近,本能察觉危险得周身紧绷,但还是顾忌他身上有伤没有动手。
直到她看见他又拿出那支熟悉的金簪,还想要往她头上簪,顿时反应过来,一手握住燕衡的手腕止住他的动作:“本郡主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先前本郡主已经拒绝地很清楚了,殿下这是想要强逼?!”
沈鹊心里乱得很,原本以为在长安时,他在书房所为只是为了报复她先前不恭敬而吓吓她,存的是五分玩笑,五分报复。可这次他毅然帮她挡箭,不能用报复解释,哪里会有帮仇人挡箭的道理,她暂且用“盟友之谊”来说服自己。但现今,他又说“心悦于她”,她该是不相信的,可是,这段时间燕衡的所作所为一一从她脑海中掠过
他的反常,他的故意,他的言语,他的神情无一不在昭示着,他说的或许都是真的。
她真的被一个魔王缠上了!
她出神之际感觉到下巴被人轻轻用力擒住,燕衡那只被自己捏住的手也稍稍用力,他眼神坚毅,并不管她的反抗,缓缓地将那只金簪插进她的云髻中,又轻佻地一拨金簪上的金蝶。
蝶翅振动,沈鹊是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她只觉头皮发麻,撞进燕衡奇异的目光中,她倏地松开燕衡的手腕,食盒也被她摔在地上,里头珍馐散落一地,此时却也无人去可惜。
沈鹊当即就要抬手拔下那支簪,它就仿佛是一个桎梏,让她浑身不得劲,就像被包裹在厚厚的蛹里,无法动弹,又好像是一块枷锁,被燕衡留了印记,无法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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