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山门跪首-第2/3页





    他要一个人,向外面走走。

    却岳惊鸿,跟了过来。

    天已着凉,太阳很温暖。

    草庐孤偏,柳胥再走些距离。

    见山林开阔,惊鸟群飞。

    近处一株偌大的冬梅,冷寒料峭。

    相较寂寥而言,这梅、那树、那鸟,都是生机。

    毕竟不出草庐,已两月。

    原来世界还这般好。

    他的新脸迎向太阳,万物温柔。

    “王爷有信传我,让您回去。”不知何时岳惊鸿到来,两人一同迎着阳光。

    柳胥没说话,只做转头,望了望皇庭的方向。

    “你传信告他,待内伤尽好,便归青阳。”柳胥道。

    此刻,面无表情。

    更无人知他心事。

    “世子该有个新名。”岳惊鸿道。

    柳胥转身,看着岳惊鸿,突然哂笑。

    床上躺了两个月,那么长时间,他竟未留意去想。

    如今目入山林,竟一时无感。

    回过目光,他看到了一棵偌大的青梅树。

    树在眼前,秋寒寂寥。

    “梅青寒。”他道。

    “好名字!”岳惊鸿笑了。

    何以好名字?

    连皇家的姓都改了。

    却他终究是姓了梅。

    不是姓柳,不是姓杨,而是由他做主,姓了梅。

    与君剑一个姓。

    “我要你帮我去做一件事。”片刻后,柳胥想到一事,突然转身对岳惊鸿道。

    “世子但请吩咐。”

    “你到理藩院,打听一下我婢女鸾儿以及一把剑的下落。”柳胥道。

    “何剑?”岳惊鸿问。

    “一把佛剑。”

    岳惊鸿抱拳点头。

    其实柳胥并不报多大希望,因为当日离火出世,整座离火宫都葬灭于地下。

    他书房内的一把剑,又做何寻找?

    不过想来鸾儿应当无碍。

    话谈毕,柳胥一个人向深处去。

    山有生机,却也静谧。

    不知从何时起,他需要这一个人的感觉。

    凤栖山很美。

    他走的不远,见一小溪。

    山溪更静,除却流水声,一无所有。

    偶时也会有落叶。

    叶落到流动的溪水中,在静谧的、寒凉的,而又澄澈的水面打几个旋转,方才向山下流淌。

    柳胥呼吸,有白气。

    他沿着山溪走,从没有一刻,如此安逸。

    像这山,这水,这空气般。

    他的心,开始宁静。

    树上又落一叶,向他飘落。

    他久久不动,而后闭目再睁开。

    然当目光睁开的那一刹那,他单手捏住那叶。

    同一时刻,那片叶辗转飞去,从他手上。

    速度同样是飘荡,却力量不同。

    叶触到松枝阻挡,那松枝断开。又触到山石,那山石碎裂。

    他再呼出一团白气,自知两月以来,精进非凡。

    显然这一场生死,对他而言,亦是磨砺。

    柳胥转身,回药庐。

    天色已渐晚。

    如是这般,两月辗转,天初入冬寒。

    草庐内三人吃饭,有岳惊鸿。

    没喝酒,亦没人说话。

    很平静,也安逸。

    却待饭要结束时,岳惊鸿说了一句话,“这是王爷给你的信。”

    “哦!”柳胥低头,没去接。

    老者好似是饱了,不再吃,起身去读他的药典。

    更一句话没有。

    场面一时有些清冷。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住了五个月,有人要离开。

    离开本没有什么,因为草庐本就是一个人。

    且他住了十年。

    却捧起竹卷,老者看不入心。

    最近一直都不入心。

    有些人就是奇怪,明明隐居就是为了修炼,只炼到一个人心如止水,与孤山为伴,也不寂寞。

    却突然有一天,一个伤痕累累,全身伤残的人到来,只住了一百五十天,如何教他十年的不死心,都动颤了?

    他本不该喂他;他本不该医他;他本不该救他。

    他更不该与他讨论医籍,相见恨晚。

    “喂!老头!吃过饭我要走了。”柳胥打破清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