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幼稚死了

“话说，”缓了几秒，山/奈的脸色稍稍转和：“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当初要不是你，我这条命也悬，多谢啦。”

        周吵吵告诉她，她本来也差点就驾鹤西去的。

        救命之恩，是该表示表示的。

        楚进脸上的笑容徒然凝固，身形明显的一僵，细微的刺痛在心口蔓延开来。

        那天，是他帮她缝的针。

        他缝伤口的技术最好，又细致又规整的，等伤口长好后留下的疤也只有很细的一小条。

        可面前的人气息微弱得可怕，匕首拔下，他缝第一针的时候手就有些不受控制的在发抖，淋漓的冷汗顺着他的额间流下浸湿了大片衣襟。他极力地镇定下来，可手怎么也落不下第二针。

        在他的心里防线悄然崩塌，心慌手抖不止就要放弃时，还吊着一口气的山/奈，遽然紧紧抓住了他沾满鲜血的手。

        手中传来一丝冰凉的冷意，他脑子里嗡的一下就没了声音，心也好似静了几分。

        惊愕中他抬起头来看她，两人的视线在这一刹那似是交织着，只听意识涣散她咬牙切齿了一句：“和那个挨千刀的长得真像。”

        微弱的气声顿去，她的手也松开了。

        见状，他从短暂的不解中回过神来，收回目光。随即，用那双还略微颤抖的手紧握起针线快速地替她缝合。

        与此同时，山/奈正别过头去自顾自的感慨：“那段时间劳您这么费心费力，我也该表示表示的，但是你什么都不缺，要不我给你画一张独家绝版的画？就以你救死扶伤大义凛然为主题，说不定以后能当传家宝呢。你说呢？”

        山/奈回过头观他，略微蹙眉不解，又触发到他痛苦的回忆了？

        这般神情，就好像回到了那天雨夜。

        淌水的院落外细雨绵绵，水汽氤氲拢着朦朦胧的橘黄灯光，长廊中是怅然的灯下过客。

        少年心事沉沉，仿佛树梢下那滴映射着亮光的温润水滴。虽置身于柔光中，可有风一来，一碰就碎。

        emo什么，嗨起来呀。

        “喂。”山/奈坐直起身朝前打了个响指，但没打响。

        “你这么看不惯我，还这样伤心？这可不行啊。尽人事，听天命，做你们这一行业的可得看开些。”

        “因为你伤心？你想多了。”他神情雪淡地移开目光，好像刚刚的人间惆怅客不是他一般。

        “好吧好吧，算是我想多了。”山/奈无意再与他争论，“但你还是要开心一点，人生那么多过不去的坎，反正大家最后都是要死翘翘的，顺其自然比较现实。”

        可那些久远且深渺的记忆本就难以忘怀，三言两语哪能抚平得开，放轻一些亦是难于登天。

        远远的，东方泛起一抹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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