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相认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哗然。

        无子休妻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但害人性命就是心肠歹毒了。

        “你胡说！”赖大明显慌了神，口中反驳，一只手紧张的搓着衣裳。

        女子在田桂花的搀扶下坐起身来，咬着嘴唇恨恨道：“我姐姐不过转告了一句小娘子的话，你便是发了疯般的扇我耳光，对我拳打脚踢！”

        她抹掉溢出的清泪，将手臂上的淤青显露出来，哀声切切：“各位叔伯婶娘，老天有眼！我自从进了他们赖家，侍奉婆母操持家务，哪一个不是我苦苦支撑？赖大一吃了酒便发疯打骂我，各位看看，我这身上哪有一块好皮好肉？”

        赖大脸色阴沉，上前一步扬手便要打，口中骂道：“臭婆娘！还敢顶嘴？”

        还未落掌便被小金踹了一脚腿窝处，“哎哟”一声歪倒一旁。

        朱大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厉声啐道：“我呸！赖家哪个人是好相与的？焦家妹子吃了多少苦，明眼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害人性命，报官！报官！”人群中武丁孔武有力的声音从后排传来。

        乡亲们纷纷点头议论，多是赞同之色。

        赖大见风向突转，眼睛滴溜溜一转，指着自家娘子气急败坏道：“我不过力气大些推搡你一把，怎可随意诬陷我害你性命？无知毒妇，不孕之身，现在我便要当着众人面休了你！”

        女子将脑后钗环拔下，用力扔于赖大脚下。再挣扎着站起身来，环视众人，掷地有声。

        “今日我便将这钗环还于你，当初的五两聘金就用你偷拿的我的陪嫁抵了去。各位乡亲们作证，从此你我二人再无瓜葛。”

        她直视赖大那双恼火的三角眼，露出一个温淑娴和的笑容来：“对了，那日你同邻村陈家寡妇行那苟且之事，口口声声说与她同房一年也未曾有孕。如此看来，究竟是谁身有隐疾呢？”

        “我……”赖大急的脸红耳热。

        女子立即打断他，面露嘲讽：“你娘那日在房中，询问你为何陈寡妇肚皮也毫无动静。你当时吞吞吐吐，许是早就知道自己有问题了吧？”

        “你这贱人，休要胡说！”在众人前被揭了短，赖大恼羞成怒，恶狠狠朝着女子扑了上去，恨不得撕碎眼前这人。

        女子竟是丝毫不惧，一闪身躲开了。冷声道：“我有手有脚，再不会进你家门，望你尽快写了休书，一刀两断！”

        方才匆匆赶来的焦五婶挽住妹子的手臂，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扫视着赖大，阴阳怪气道：“哎哟！真是丢人现眼，原来是个不中用的身子！我呸！列祖列宗都在顶头上看着咧，不肖啊不肖！”

        朱大娘也悠悠开了口：“罢了罢了，总归是赖老太太福薄了些。赖大，你这做儿子的虽无子嗣，侍候母亲却是要尽心啊！”

        面对乡亲们的窃窃私语和满怀深意的目光，赖大只觉颜面尽失，一双淬了毒的眼扫过众人，摔了袖子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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