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寒月摇清波,流光入窗户
“大哥这么晚来寻我,是有何要事?”江月明忽闻竹林人声,以为即墨谦去又复返,匆匆跑下楼,却见江白沉沉地望着她。
“你今日可见过即墨谦?”江白质问道,“他来江府,可是来寻你?”
江月明低头不语。
江白见她如此,又如何不知月明承认他心中所测。
“香囊也是你赠他的?”江白怒道。
“大哥如何知道香囊?”江月明抬头反问,与江白对视时重新低下头。
她自知理亏,不敢多言语。
“你一闺阁女子,与他又无婚约瓜葛,私相授受,成何体统!”江白愈发生气,“你可知他即墨家,虽身处安平,却仍是圣上身边左膀右臂。若圣上有意,一封诏书便可召其回京。我们虽是商贾大家,在安平略有薄名,如何高攀得起?”
“你可知,近日宫中纷乱,边境异动,圣上已有提拔即墨家之意。即墨家主年事已高,即墨谦便是圣上最看好的人选。”
“再者,若有婚约倒也罢了,私下交往,若传出去,你的名声该如何?”江白怒其不争,“说得好些,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说难听些,便是我们江家倒贴,攀龙附凤!”
江月明从未被兄长如此怒骂,低垂着头。
半晌,月明轻声道:“景舟大哥不曾回应过月明,都是月明一厢情愿。月明不会了。”
江白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先回去休息吧。”
月明转身回屋,望着桌上的两个花灯暗暗垂泪。
江白站在门前,月光洒在粉竹上,竹节处有淡淡的手印。江白凝视许久,苦笑一声:
“你又怎知他对你无情?”
即墨府书房,即墨家主与即墨谦对坐无言。
“父亲,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我对江家小女颇有好感,江家又是大家。虽为商贾,江白却是有能力的,早晚出人头地。”即墨家主道,“若是你早些应允,我便以你有婚约为由回绝,可如今,赐婚圣旨已拟,明日清晨便到,你若不依,便是抗旨。”
“可……”
“不必再说。”即墨家主冷声道,“这罪名,不论是你,还是即墨家,都担待不起。”
见即墨谦不语,即墨家主柔下语气:“你可知,此番赐婚,实则圣上为安抚贵妃所拟。圣上虽宠爱贵妃,却始终意在立嫡,晋王又无心朝政,故废太子之后迟迟不设储君。本质上,仍是为储君之争。”
“是。”即墨谦咬牙,冷声应了。
“若是你仍心有不甘,魏氏过门之后,你便纳江家女为侧室。”即墨家主妥协道,“只要明面上对魏氏好些,贵妃手再长,也伸不到我安平来。”
“不必了。”即墨谦拒绝道,“儿子真心倾慕江家女,不愿其为妾室,居于魏氏之下。若非如此,儿早就同意结亲,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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