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该来的还是会来,当宋令主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到来时。
靠在床头的曲缺,颤抖着苍白的嘴唇,眼睛里浮现了一层水光,不知道是被近到跟前的雾气熏的,还是真情实感地想哭。
总之,他给自己定义为弱小、无助、可怜。
宋惟襄看他往被子里缩的模样,喉咙有些痒,但还是冷酷地开口:“我喂你。”
细长的手指拿着玉白的勺子,本是极为养眼的画面,但配上勺子舀的黑药汁。
曲缺像是听到了“大郎,喝药了”的声音,觉得这是一个谋杀的现场,但他还是情不自禁从被子里伸出无力的手。
“我自己来。”他是这么说的。
但宋惟襄看他的手,虚弱无力,别说是拿碗,估计是拿个勺子也够呛。
他毫不顾忌曲缺脆弱的心灵,实话实说地拒绝:“不行,你会打翻的。”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曲缺磨蹭了一会儿,就让宋惟襄给他一口闷,小口小口地喂,不要太折磨人。
小说里喂药的剧情,喂药人绝对是病人的真爱,才免遭病人暴起打他的狗头。
一口闷后,曲缺吃着甜滋滋的蜜饯,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
而宋惟襄去厨房放完碗回来,见他一个劲的傻乐,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曲缺注意到他重新回到房间里,有些局促地看向他,在他向床这边走来时,有些不好意思道:“宋惟襄,谢谢你了,我还占了你的床。”
宋惟襄垂眸看着他:“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他看了看软榻:“我睡榻,你睡床。”
在曲缺要说话前,他又道:“你是病人,无须多言。”语气不容置疑。
曲缺有些感动,然而在看到自己的晚饭是白粥时,他觉得自己已经裂开了,宋惟襄你好狠啊!
但他看见宋惟襄的晚饭也是白粥时,脑子懵了一下,他想这家伙对自己也挺狠的。
虽然很不满意,但是曲缺难得没有抱怨,在人家的伺候下,用了两碗白粥,在对方要给他盛第三碗时,已经饱腹的曲缺赶紧阻止,让他赶紧自己填饱肚子。
“其实你也不必顺着我来。”曲缺道。
宋惟襄遵循食不言寝不语,没有回他的话,背对着他,拿着勺子的手一顿,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忽然曲缺小声嘀咕道:“总觉得你还在生气,但你不说出来给我听,我怎么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室里有些安静,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在此,曲缺不得不佩服宋惟襄的餐桌礼仪,居然没有什么声音,就连食物的吞咽也轻微得可怕。
所以还是那句话,宋惟襄是一个可怕的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