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面谈
前一晚入睡的时间过早,今晨醒来时窗外天色尚且蒙蒙,容易和阴天傍晚混淆的光线差点迷惑了感知,还是翻开手机才发觉醒的太早——不过四点而已。
原本想抓了被子蒙头再睡个回笼觉,但自然苏醒和被闹钟叫醒不同,身体得到了充足的睡眠时间,大脑也休息妥当,再要入睡就变得困难。于是在窗外不知名鸟儿轻灵的啼鸣里坐起,随手抓了两把蓬松杂乱的头发,下床进卫生间洗漱。
假期第二天,意料之外的早起了一回。
简单面包牛奶解决早饭,我回到房中旋亮壁灯,拿起昨晚睡前随手放在床头柜的笔记本,踢了拖鞋又缩回床上。
房间里经过空调一晚上的制冷其实有些冻人,但片刻前刚下肚的热牛奶又将整个胃都暖得温热舒适,扯过薄被盖住腿,小半个身子都窝在暖烘烘的温度里,倒也不觉得冷,反而有空调房盖棉被的满足。
抽出夹在封皮的笔,将笔记本翻开到昨晚睡前记录的那一页,我随意扫了几眼,越往下越潦草的笔记碎片化的厉害,犯懒的脑子有些衔接不住,只能往前翻了两面找到开头重新推演。
空调外机运作的声音隔着窗户听不大清,一开始注意力还会被分散,竖起耳朵去数它的工作频率,到后来,纸面上的字进了脑子,外界的声音就逐渐褪淡下去,只剩脑袋里不分性别、平白读念笔记的人声。
入了神之后对时间流逝的感知就变得迟钝,等再注意到外头轰隆作响的动静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明亮的光线隔着米色窗帘透进屋里,轻而易举就将壁灯的光压了下去。
伸手关掉壁灯,房门外传来陶瓷水杯与木桌碰撞的闷响,我停住往回缩的上身,再侧耳去听,似乎有鸡蛋在油锅里噼里啪啦煎炸的诱人声音。
外公醒了。
已经退休在家的外婆近几年倒腾着开了家花店,每天上午近十点才会开门营业,不必再像从前那般早起赶班,于是连带着起床时间也一推再推,没到八点半基本别想瞧见这位美丽女士。
家里的早饭也从出门后各吃各的,演变成需要早起去诊所坐诊的外公负责。
他老人家却乐意得很,每天起床后都要第一时间将昨夜泡开的红豆和薏米倒入锅里小火炖起,再不紧不慢的回房洗漱换衣服。等收拾妥当了就去厨房简单做个三明治,或者蒸笼包子当主食。
锅里的红豆薏仁粥炖得差不多时,他便会去喊外婆起床。把人摇醒后,轻声细语的跟自己还睡得迷糊的夫人叮嘱,让她记得吃了粥再去花店。
离开前,外公会收拾掉水池里的碗筷,把新的餐具摆到餐桌上,好让房里还未清醒的人一会儿直接端了用。然后拿起钥匙外套,朝屋里扬声道句“我走啦”,才出门去诊所。
平淡温馨的小日常每天都会在这个家里重复上演。
嘴角带笑地缩回被窝,我合上笔记本,眼皮耷拉半截,放空了脑海休息。大脑停止运作后有些困意上涌,控制不住的打起哈欠,眼前水雾迷蒙。
再过半刻钟外公就会来喊我起床,却不是为了去诊所。前几天接到阳太电话的同时外公也联系上了多年相交的朋友——壬生原池,一位曾经赴德留学进修,如今在大学负责教授临床心理学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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