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在初次见面时还应当注意些什么-第2/3页





        “我明白了!”伊莎贝拉看舒青书不说活了,就说,“你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咱俩在说话,对吧?”

        “要不然呢?教训还不够惨吗?”

        伊莎贝拉清楚地知道每周日和她聊天的那个声音就是舒青书,她看着山林里四处清楚明了的矿洞,看着舒青书手里的袋子,看着她的神情。她知道舒青书就是那个人,但是她目前还不知道舒青书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她。伊莎贝拉尤其在看到舒青书专心赶路的样子时,难以抑制心中的敬意;她又看了看火车冒出来的黑烟,还是很远的,所以她趁这个时候就又随心所欲地演讲了一番:

        “你知道吗?舒,你真的很令人尊敬。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聊天了。我学挖矿的速度也慢下来了。我至今一回想起来,还会四肢隐隐作痛:那时候爸爸让你带着我下矿,你恨不得一天之内把所有技术交给我。我那时每天累到走不了路,我爸不仅不心疼我,还骂我懒。我那时候真的是生不如死,天天跟着你学这学那。可是虽然现在想起还有所惊悸,但是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舒,你圆了我的矿井梦。你真的太牛了。这个世界上,有高等种族和劣等种族之分吗?我想了又想,后来我觉得,还是有。还是有的。为什么英国的殖民地总是比法国的繁华?为什么中美洲合众国的众参两院没办法像美国那样行之有效?为什么非洲人被贩卖?那些非洲人,生活在领导人的寿命是国民平均寿命的3倍甚至4倍的国家,与法国人做了30年的生意却仍依靠排外来刺激国力发展,经济转型连起步都还没起步就已经出现了萧条,在敌人面前不堪一击,一群没有机会接受教育的国民养活着一群不用交税的特权者,明明自己也是外来户还敢在法军面前义正严辞。除非他们的国民能够离开非洲这片土地,他们永远无法真正地激发自己的创造力和热情奔放的体力与智力。换句话说,他们只能看着其他人,甚至是其他国家走向成功,而自己却只能在世界的角落里孤零零地舔着伤口,因为他们生活在这样一个国家之内,这样一个总统年龄是国民平均寿命4倍的国家之内。而当他们被贩卖到美国,事情又展现出了它的另一面。你知道的,无论是清国人还是非洲人,他们完全可以不在17岁时就结婚,他们完全可以不生5个孩子,他们完全可以不去听那卖艺之人勾人魂魄的风骚舞蹈,而是回家坐在桌前读一读我国的独立宣件、每年签署的法案以及慈善家免费资助的各种科普小手册。只要他们能够清楚认识到艰苦奋斗的生活给他们带来的意义,能够坚持到30岁,甚至是40岁再结婚;只要他们能努力完成自己的工作,学会作为一个学徒应该学会的,而不是总是用停工来抱怨;只要他们不要拿慈善人士给他们的钱去买酒喝,灌醉自己,赌博,拿个小左轮欺凌弱小:他们就有可能摆脱贫困与痛苦。至少不会被连开十枪打死。但是他们做不到,他们忍不住,所以现在他们被人按住脖子,丢了性命。如果说真的有种族差异,这就是种族差异。它广泛存在于每个民族,区分出了优秀与不及格,勤劳与放纵,踏实与浮夸,勇敢与狂妄,智者与井底之蛙,天才与娇纵败儿。如果有差异,这就是种族地大数量级的界面上运算出的不同种族内部群落模态的差异性。”

        舒青书不是特别想在这个时候讨论关于象牙海岸与法国之间谁更加厉害的事情,也更不是特别想在这个时候讨论在遥远的2020年到底会有多少把ak47被售卖给南撒哈拉乍得湖畔的居民,而不是为他们提供米、面、甚至是糖果。她现在只想着怎么做才能让矿道老手伊莎贝拉不至于发现她背着的袋子里面有黄金。至少舒青书是做了一些伪装的,从表面上看这个袋子很干净、整洁,不至于能猜得出里面放的是矿土。伊莎贝拉依然在那里一句句说着。她怎么那么能说会道?问题在于,为什么她要对我舒青书说这些?舒青书一边想着,这位熟悉的陌生人一边说着,就到了车站的月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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