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相-第2/3页

        听到这，许柠停下了脚步，看着张天宝带着恨意的双眼，想起昨日韩村长语焉不详的几句话，她的心跳得很快。

        “后来呢？”

        “他们死了，在去看我的路上被拖拉机撞死了，那个肇事司机还给我们赔了一大笔死亡抚恤金。”

        张天宝双眼通红，嘴角扯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对了，我忘说了，赔偿的钱刚好够我的手术费。”

        张了张嘴，许柠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她想要试着安慰眼前的男孩，可发现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苍白。

        “那……你的病好了吗？”看着男孩瘦的凸起的颧骨，许柠的声音十分艰涩。

        “没有，不仅没有，手术伤到了我的神经。”他低头抖了抖自己的左腿，声音平淡：“我不能正常走路了。”

        眨了眨眼，许柠转头将眼中弥漫的水雾逼了回去：“你的爷爷，他的愿望又是什么？”

        “你果然看到了”男孩自嘲的笑了一声

        “这几年，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上次昏迷了将近一个星期，医生说，再有一次，我可能彻底醒不过来。”

        “你爷爷用自己的命……”想到了什么，许柠的声音有些哆嗦。

        “他想，可是没有”男孩的声音沉了下去，黑色的头发遮住了消瘦的脸，他的身子佝偻成了一张弯弓。

        “他点燃了油灯，可那妖婆只让他每夜去河边焚烧一张黄符，连续七夜日日如此，那七天他的精神一天比一天恍惚，我竟一直没有发现”难受地说不下去，张天宝忍不住痛苦地抽噎了一声，许柠把手搭在他不断颤抖的脊背上，像对待易碎品一样小心的环住了他瘦骨嶙峋的身体。

        一直到抽搐的身体逐渐恢复平静，他才挺直了背，一边摇摇晃晃的向前走，一边神色木然地继续往下说。

        “到了第七日，燃完手中的符，好像感觉到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一样，他的双脚竟不受控制的走向了河中央，就在河水完全淹没他头顶的时候，有一个人跳下河救了他。”

        “韩言陌”许柠想到了河边那个浑身湿淋淋的男人，不禁抽了一口气。

        “是韩大哥，他用尽力气把我爷爷推上了岸，自己却溺死在了河里。”张天宝把嘴唇咬了血，话中有着说不出的愧疚。

        “爷爷当晚浑身是水，精神恍惚的回了家，第二天早上才听到这个消息，那天上午，他就在卧室的房梁上挂了绳子，还好我发现得及时，把差点没气的他救了下来。”

        “那他最后是怎么……”许柠看着男孩胳膊上别着的“孝”字，不解的喃喃道。

        “他发了高烧，却一直不肯吃药，他说自己欠韩大哥一条命，哪怕我把药灌在他嘴里，他也会挣扎地吐出来。”张天宝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直到他走之前的那个晚上，已经烧糊涂了的他一切都告诉了我。”

        “到了。”二人沉默着走了很久，直到看见前方不远处的那扇木门和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张天宝才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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