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四章04-第3/4页



        窗外的雨,急了一阵又停了。乔里一首曲也奏罢,难得现出了几分得意的神色,问他,“怎么样?”

        林迹鼓掌称赞,“柏林交响乐团不要你的话,一定是他们的损失。”又问,“这首曲子叫什么?”

        “《埃尔加大提琴协奏曲》。”

        林迹点点头,将这名字记下了。音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他以为忘记的事情,这首曲子却在替他记着。

        “对了,有件事,”乔里正在装琴,突然抬起头来对他道,“明天,是表姐的葬礼,姨夫到时候会来接你。”

        第二日,苏佳宜下葬的时候,s市憋了数日的雨,终于倾盆地落下来了。

        苏秉柯择的是s市新开的一处墓地,落在城郊的半山腰上。苏佳宜的那方天地,就在最靠上偏角落的地方。约有个数十米的海拨,向下望去,能看见地面上一片树林,向上望去,是很完整的一片天空。如今大雨冲刷下,天地间所有的色彩都带上了湿意,山下的树林腾起雾气,一切看着干净又迷蒙。

        参加葬礼的只寥寥数人,可因为大雨吵闹,也没有显得太过冷清。

        中间雨歇了一阵的时候,苏佳宜落了葬。苏秉柯亲手将骨灰盒放进墓穴里,又放了只白玫瑰,苏佳宜生前最喜欢的花。墓地找得仓促,可这样个地方,人少又视野开阔,他觉得女儿应当会喜欢。

        然后是乔成励夫妻,两人共撑着把大黑伞,乔成励紧握着妻子的手。乔太太将两朵白玫瑰放进去,泪水又流了出来。她同佳宜道,你爸妈,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的。

        最后是林迹,他拄着个拐杖,在泥地里走得颇为艰辛。他将白玫瑰放进墓穴,心中同佳宜说,好好休息,所有的痛苦都不在了。

        墓碑上,苏佳宜笑得很开心,有雨水从照片上滴下来,被苏秉柯擦干净了。林迹默想,她若是看到自己的葬礼,该会想些什么呢。环顾四周,却见诺大一个墓园,只他们几个人,聂景一也并没有出现。

        大雨又起,一行人匆忙下山。山下,一群飞鸟在雨中飞得毫无章法。

        快到山脚的时候,苏秉柯为林迹撑着伞,似乎是斟酌良久才终于问了出来,“佳宜她……有没有同你提过她抑郁症的事情?”雨打在伞上声音颇大,衬得他这句话声音微弱。

        前几日他方得闲为佳宜整理瑞士遗物,流水账单上每月都有一笔心理医生的费用,一番周折联系上的时候,对方问她,苏小姐有五年的重度抑郁病史,作为她的父亲,您不知道吗?苏秉柯攥着账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迹不知是真没听清还是什么,偏头问他,“苏伯父您说什么?”

        苏秉柯却没了再问一次的勇气,答案是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

        第二日一早,雨便停了,阴沉了半个多月的s市,终于大晴。苏秉柯一时有些遗憾,葬礼该再往后推一天,昨日大雨滂沱,实在狼狈。

        下午,有乔太太在家陪着姐姐,乔里便出了门,打车赶往墓园,算是补上昨日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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