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失的心脏
除了王云羽给的一千美金以外,父亲去世,清拿了家里暗格的十根一两的“小黄鱼”,和父亲财产的存据,一直存着,没动过,屏城这地方物价虽然高,却总不至于活不下去。
王云羽给她的证件写的是,国民党屏城侦缉处校处长,侦缉处隶属政fǔ,直接政fǔ大楼里的高官们负责。屏城还有一个直接隶属政fǔ的警察局。和最重要的安全保障——国民革命军四十四团驻军。
四十四团副官济沧是清见过的第一个四十四团的同志,他的相貌很气派,眉宇间透着豪迈的气度,身材高大,但‘性’情十分友善绅士。
“卫同志。”他这样叫清,清笑道:“区副官,您还是叫我清吧。”
他点点头,给清介绍了团里的情况,“团长和参谋长,今天是必须要见的,其他的同志可以明天再正式认识一下,这边走。”
这团部占了当地一个乡绅的三十几进大宅子。于是内部建筑古‘色’古香,游廊婉转。看得出,先前的主人必然是个风雅人,每一处景物有别有韵味。四十四团团座姓白名坚字劲雄,参座姓方名贤字之圣。二人一武一,一冷一热。
白劲雄说话吐字有些含糊,不知是绷着架子,还是掺杂着方言的缘故,曾经有一小段儿时间,清一直以为他说的是“白金熊”。
后来几个年轻人熟络以后,背地里调侃他为“名贵的熊”,简称“贵熊”。
清到任后没几天,方参座便请假一个星期,说是要去参加‘女’儿的婚礼,特意到政fǔ来送喜糖,每人都得了一盒喜糖瓜子‘花’生,方之圣在清的印象里是一只笑里藏刀的笑面虎,眼见这架势他和这办公大楼里的每一个人的都熟络得很,当真是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沈云帆剥开一颗糖果,含在口。
“干嘛不把人往好处想呢?王云羽和他已经成了儿‘女’亲家,他总会给你求情的。再说你又不是方之圣的直系下属,你怕什么?”
凭经验,卫清不敢把方家的人往好处想,这些年为着言则鸩,方家什么事干不出?言则鸩是方家到嘴的一块‘肉’,断乎是外人碰不得的,谁要是违了这一条规矩,方家恨不能亲自办了他,她已经触过一次霉头又岂能再犯一次傻?
沈云帆一面整理‘药’品,一面说道:“建时来信了,信说了言则鸩的事儿,结了婚他要去美国了。”
“移民吗?”
“学,学两年回来。”
“今儿休息,咱们看看房子去。”好容易挨到假期,清特意起了个大早,把沈云帆从办公室揪了出来。她甩开我她的手,哭笑不得道:“大姐,你休假,我不是啊。”让她请了假,换了身粉红‘色’碎‘花’洋裙,便跟清出去了。
屏城的房子不算太贵,先前看过几次,总觉得这一套较合适。一间占地一百的双层小洋楼,只要一千二百美金,经过讨价还价,付了一千美金。
沈云帆不屑道:“要不是急着住,才不会买下来呢,要知道,在北安城,八百银元能买一套四合院了。”
原来的房主听了她的抢白,脸有些难看,讪讪的走了。
“买都买了,还要甩个脸子。”
沈云帆笑道:“这么大便宜,还能让他白占?当本姑娘是好脾气哦。”
屋里的家具都是之前主人用剩下的,有些破旧不堪,有些还是完好的,卫清不愿意将,一并丢弃了,换了全新的先前定做的一套红木家具。墙壁等其他物件,等有空再收拾。
来了快一个月,清发觉自己的行动力越发的落后了,去年训练十公里负重对她还是小菜一碟,现在跑个五公里已经有点发虚了,她担心自己肌‘肉’退化,因此每天早起两个小时,到训练场外跑步。
午休息的时候,沈云帆抱着两件绣‘花’旗袍来。刚进宿舍美滋滋的仰在清的‘床’,用旗袍盖住脸,一个人咯咯的偷笑,笑的‘床’铺吱吱呀呀的跟着她一起颤抖。
“哎哎哎,大姐,你笑归笑,你放过这‘床’好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这干什么呢!”
清把雪‘花’膏在掌心摊平,抹在脸。她一咕噜的从‘床’坐起来,似心血来‘潮’的一手抻着一件旗袍对清说:“你说哪件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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