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王箫恨已逝,今朝凤凰情正浓二-第2/3页
“师公……”
清和的目光中,已然含了泪。
“无妨,此事一了,师公也就可以向咱们主上告隐,真正去歇息着了。
这是好事,你为何难过。”
清和欲言,却终究未言,倒是一道声音凄然在他身后响起:
“师傅真的只是打算退隐?不是打算追随先帝而去么?”
王德微微闭了闭眼睛,缓缓转身,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瘦削削而立着的瑞安,目光温暖:
“你来了。”
“她的末路,瑞安自然要来。
可是瑞安此来,却不是看着师傅自寻末路来的。”
瑞安神色悲怆,一步步走近,王德垂眸,半晌才轻道:
“师傅在这世上,该办的事情,都办好啦……也该去见先帝了。”
“那主上呢?那娘娘呢?先帝驾崩时交与师傅的这些事,师傅都不管了么?都不问了么?
师傅,瑞安自幼跟在您身边学习着侍奉主上至今,从来不敢忘的,都是您教的第一句话儿:
但有主令,则必死而成之方为可。
师傅,如今先帝诸令未达,师傅就只顾着一己私仇已了,便要离世而去了么?”
王德叹息:
“她们一死,那么先帝所令之事,也就是成了。”
“是么?难道师傅就认定了,元舅公不会再寻第二个王氏入宫,以求立后?
难道师傅就认定了,自娘娘立后之后,便再不会有人敢言废后?
难道师傅就认定了……主上一旦立娘娘为后,便帝位稳固如山?”
瑞安一句句的问话,竟叫王德无言以对,最终,他沉默了。
良久,瑞安才立在他身前,轻轻道:
“师傅,您不能走,至少在主上与娘娘根基牢稳,代王殿下未立储位,韩王没有被清除之前,您不能走……
为了主上,为了娘娘……您不能走啊!”
一声声的轻语,终究打破了王德沉寂如波的眼光,瞬间,他老泪纵横地看着苍苍天空,无语哽咽:
先帝,您愿意让王德再多留些时日,照顾着您与皇后娘娘仅留下的这一根独苗……
看护着这小小稚奴安安稳稳地坐好了这大唐江山么?
能么?
无人可应,唯他自己。
是夜。
麟游,万年宫。
大宝殿,前殿。
终于就仲秋之夜事,与诸臣调商已毕的李治,疲惫地伸了伸腰,然后揉了揉额头:
这些日子也着实是用得紧了些,腰酸背痛颈痛额痛……几乎无一不痛。还是得好好调养一番才好。否则只怕媚娘又要担心。
一边儿的德安见状,紧忙着人奉上参茶来解一解乏,接过喝了两口,李治又想到一件事,便停下道:
“媚娘那儿的枸杞子,可还吃着罢?”
“主上安心,日日里都叫人送着。只是娘娘近来听得孙老神仙说这东西好归好,可到底也是大补的东西,已然减了着量,怕伤着胎气。”
李治点点头,合起茶碗,轻轻放下,这才道:
“如何,清和已回了宫罢?”
“正如主上所料,师傅他……”
德安想起瑞安回报,不免黯然。
李治见他如此,心下也是叹然:
“你也不必太过难过。毕竟王德这些年来所求所愿,便是将皇后扳倒复仇之后,跟着父皇而去……
要他改了这样的心思,一时半会儿之间也是难。
但既然媚娘已教了瑞安拿朕来说话,他便必然知晓朕与媚娘已知他心,更有挽留之意。
若是如此他还不能安念,那便是大不妥……
他会想清楚的。别急。只是需要些时间而已。”
德安点头,黯然道:
“德安兄弟,还是要谢谢主上恩德,保下师傅。”
李治摇头:
“于你们而言,他是师傅,于朕而言,若是无他,只怕当年便是连朕的父皇也未曾得保……这样的话儿,以后却不必再言说了。”
德安再称是,又打起精神道:
“不过娘娘也果是人中龙凤,一早看出师傅心思,竟就安排着师傅去着事了。且还特特地吩咐了清和,叫他万不可给太子殿下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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