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成鸳鸯,再得瑞兆三十九-第2/3页





    说到底,此番事态也是他自找。

    若是他不曾动念头动到姐姐身上,何以这等受苦?

    也就是这一阵子罢了……

    过了这一阵子,只要姐姐不提,主上不想,那此事,自然也就平静下去了。

    好歹他还有个哥哥在,断然是不会受太大的罪的。”

    媚娘咬了咬下唇:

    说起来,她认识刘弘业,实在比谁都久……

    他的性子,她却是明白。

    所以此番瑞安之报,多半便是有人做了手脚,冀图教刘弘业吃尽苦头。

    而这人到底是谁,她也是心中有数。六儿所言极是,她也是明白。

    她更知道,自己若果为刘弘业着想,那便当问都不必再问此人,完全将他遗忘。

    如此一来他们三个人便都得了解脱。

    只是终究她还是过不去自己这一关,难免有些内疚在。

    好在六儿也明白她的心思,劝道:

    “姐姐本心也是觉得对他有疚,不过如此也便罢了。

    说到底,眼下姐姐可是主上的人,何况姐姐的未来,光芒万丈,一切尽在姐姐手中……

    还是少与这自求末路的人有牵涉的好。”

    媚娘无语,她也只能无语。

    半晌,长叹一声,她悠悠地看着窗外阴阴的天空,和飘荡下的,今年第一片雪花。

    是呀……

    该放了。

    她与他,终究不过如这第一片雪,过得片刻,便各自有了各自的新人生。

    此后,日复一日,媚娘再听到的,便只是王萧二人如何相斗,如何不安,如何各自在李治面前,互相诋毁诬告之事。

    偶然几次,她也被牵涉其中。

    可都由着李治与诸人之护,好好儿地渡过一关又一关。

    不过这样的事态,到底也是叫她心身俱疲。

    终究,在一个月后,她便因着不慎受了些寒,而一病不起。

    永徽元年十二月末。

    夜。

    太极宫。

    立政殿中。

    明日便是元正之日。

    可媚娘却依然得躺在榻上,恹恹不起。

    每日里李治来瞧时,她总是身体不安,李治难免也是跟着忧心。

    兼之近日来,朝中大事频生,李治也是不得长伴她身侧,好生护其安养。

    今日,媚娘便是又咳个不停。

    好半晌好半晌,她才在瑞安与文娘的照顾之下,服了些汤药,勉强睡下。

    眼见着她睡着,数日都不得安枕的瑞安三人也是累了,便商量一番后,由白日里好歹也是休息了一会儿的瑞安守着她,其他二人却也不敢离殿中,只在殿下寻了张小榻,各自和衣而睡。

    至于瑞安,则是守在媚娘榻前,拢了拢炭火,披了件厚实衣裳,这才俯在榻边儿,小眯一会儿。

    ……

    朦胧之中,媚娘似觉眼前一片亮光。

    再眨了眨眼,视线渐渐清晰。

    原来我醒了啊……

    看着天光大亮的立政殿,媚娘难免有些怔忡。

    “瑞安……”

    她张口,欲行呼唤时,却发觉自己似是嗓音细如蚊语,不由得苦笑一声。

    强欲起身时,却立觉奇怪:

    虽说这是立政殿……可为何,**外外,里里下下,不见一人?

    她正茫然间,便见一美丽女子,一身素白衣裳,笑意盈盈立在殿正中,向着她招手。

    怔了怔,她缓缓起身,看了眼这个女子,然后才慢慢走过去问道:

    “你是……

    何人?”

    此时,她已然意识到,似乎自己眼下,并非身处宫中……

    是梦罢?

    那女子笑着点头,开口,语声如珠落玉盘:

    “怎么?

    你不识得本宫了么?

    可本宫送你的女华坠儿,你似乎还好好儿地戴着呢?”

    媚娘一怔,立时下意识摸向胸前:

    那里,一朵儿自她三岁起,便一直戴着,片刻不肯离身的菊花金坠儿,正好好儿地挂着。

    她讶然,也惊道:

    “您……您是……”

    女子含笑点头,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抚着媚娘的脸:

    “本宫真的很欢喜……有你陪着稚奴孩儿……他真的很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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