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初立,暗涌流晦三十五-第2/2页





    王德张口,想了良久才轻轻一叹,看着庭中的一株牡丹花道:

    “徐充容,您可知,这延嘉殿原本叫什么名字么?”

    徐惠一怔,摇头。

    王德续道:

    “当年,这太极宫还是大兴宫时,这延嘉殿,却叫云清殿。再往前数……三百年?又或者是五百年?

    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延嘉殿,也没有什么云清殿。不过是一片荒草凄凄。

    甚至是这长安城……甚至是百年前……

    徐充容,这儿是个什么样子,咱们也是当真不知的。

    人哪,都是如此,活得再久,也久不过时光。老奴看了两朝兴替,风云变换,看了身边的人那么多生生死死,来来去去的……

    总算是悟出了点儿道理来:

    要活,便活在此时,此刻,此地。别指望着将来,更不能纠结在往日里。毕竟时光逝如苍驹,一去不可返哪!

    徐充容,听老奴一句劝:

    好好地活着罢!

    你也说了,这世上用尽全心记着先帝的,没有几个啦!可依老奴说,似充容你这般记着先帝的,更是不得再见了。

    所以,你活着,便是先帝也活着。

    你若死了,那最后一个活生生的先帝,也便死了。听老奴一句劝罢!”

    徐惠不答,若有所悟。良久,她才轻轻叹道:

    “惠儿明白了。谢谢公公教诲。那,公公今日召惠儿前来,却是所为何事?”

    王德看她似有些回转,心中也是宽慰,便点了点头,这才道:

    “徐充容,咱们这第一步棋,已然是走好了。接下来,只怕便是要走第二步了。”

    徐惠点头,看着王德:

    “我这些日子虽然病着,可也知道些事情。那么下一步,却该如何?”

    王德想了一想,眯着眼道:

    “主上现下最缺的,便是一个理由。”

    徐惠会意,点头道:

    “那么,咱们便给主上一个理由。而且说不定,咱们这个理由,可以使得主上明白,有些事,他再也逃不得。”

    王德含笑点头。

    贞观二十三年八月二十七日。

    长安。

    太极宫。

    东宫。

    宜春宫。

    萧良娣闻得李治驾至,喜出望外地迎了出来。

    “见过陛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