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位有变,风云暗争二十四-第3/3页





    王爷,容花姑姑说句揣测上意的实话:主上是有心立魏王爷的。可是最后,他立不得,也不会立。

    你们几个孩子年长之后,各人品行,大家都看在眼里。这魏王爷虽然聪慧过人,可是主上一生之中两大忌讳,他都犯下了。而且更要命的是,现下朝中三品以上大员,支持他的人,还不及支持你三哥吴王李恪的人多……

    是故主上便欲立他,他便再出色,不得天下众臣之心,还是不成。

    再者,他若为储,那必然是要诛杀你三哥的——王爷,你当知主上心思,虽然坚决不会立吴王为储,却也十分疼爱于他,不忍他死的。

    所以为保你们诸人平安,主上必然会立你为储。

    王爷,别说你不想,也别说你不要——你不能不要也不能不想此事。

    因为……你若果欲完成皇后娘娘遗愿,与你心爱之人长相厮守,那便必然需手握重权。因为你爱的那个女子……”

    花言微微一顿,看着稚奴木然的目光,叹息道:

    “王爷,只有你手握重权之后,才有可能保她一生平安,甚至便是与她长相厮守,如她夕年向主上所许之愿那般,以妻礼相待——也不是什么难事。

    王爷,花姑姑言尽于此,您好好想一想罢!

    只有一条,无论如何,这桩婚事,你是必然要应下的,听姑姑和王公公的劝罢!不要再让你父皇伤心,更要保得那姑娘平安……

    你便是成婚当晚便将那王氏晾在一边,也终究是得娶她入门的。”

    ……

    花言与王德,离开良久之后。

    瘫坐在地的稚奴,突然间爆出一声痛彻心肺的号哭……

    绝望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在立政殿中,让人不忍卒闻。

    一边侍立的德安,终于忍不住,潸然泪下。

    ……

    贞观十七年三月十九日。

    一夜未眠,神色憔悴如大病方起的稚奴,在德安搀扶下,勉强至太极殿,应旨道:

    “儿臣当纳王氏为妃,然为母后之故,请父皇于儿臣不日冠服之时大赦天下。”

    说完句话,他只沉默地跪伏于地,不肯抬头看太宗。

    是故,自然也不曾看到,高高在上,声音平淡而满意的太宗眼中,那点点泪光与心痛无比视线。

    ……

    三日之后。

    贞观十七年三月二十一日。

    唐太宗李世民第九子,长孙皇后所出晋王,冠服礼成,以李治之名传牒天下。

    太宗大悦,更着赐天下大赦,又赐太原王氏女为晋王李治妃,更特准于宫中立政殿内成婚。

    然李治力谏不可,道立政殿乃皇后故居,不当入此。

    太宗悦纳,遂赐旨,着于武德殿行大礼。

    李治闻言,私因李元吉,与太宗曾欲赐此殿于魏王所居之事忧心不止。

    太宗察之,乃再改于诸寝之中,最西侧之承庆殿为大礼之处。

    李治终受旨。

    太宗着降旨,又有太史报次月初四为吉日,宜行大婚。太宗着准。

    李治乃谢恩不提。

    ……

    是夜。

    掖庭狱中才人武昭,终因太子一事查清与其无关,得诏回延嘉殿禁足,只待不日后,查清真相才做处置。

    是夜。

    晋王李治悄然至延嘉殿**门口,却见庭门深锁,叩之,旧侍瑞安庭内应声,道依新主才人武昭之命,着请李治驾返甘露殿,以后不当再来此夜访。

    李治伤痛欲死,在延嘉殿**徘徊良久,至寅时当入朝时,方才悄然转身,心碎离开。

    ……

    次日早朝,太宗旨道逆子李佑已于三月十五日当夜回归长安,便自伏诛。

    逆太子承乾暂幽禁太极宫正宫西北角山池院,只待八臣(长孙无忌他们八个)审议诸党,查明诸般罪过,诛尽其党后方下诏贬为庶人,举家流放。

    是故国储位虚,诸臣当议立新储之事。

    此旨一传,满朝皆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