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位有变,风云暗争七-第2/3页





    然而,他终究是习惯了自我控制,便只是静静地调着气息,努力地调节着气息,良久,才慢慢走到承乾身后,负起双手,示意王德关了殿门,净退诸人,才冷道:

    “你这孝可是来替你母后穿的?”

    承乾漠然摇头,却不肯转脸回看太宗一眼:

    “是为了一个故人。”

    “故人?”太宗冷笑一声,怒火更炽:

    “好一个故人!你且告诉朕,这故人可是有何功何德,竟使朕的儿子,堂堂大唐太子,以薄孝加身?!”

    太子闻言,默默地转身,向太宗行三跪九叩大礼,然后起身,从袖间抽出一柄小剑来。

    王德见状大惊,上前一步欲行护驾,却见太子只是将此剑平奉在手,献于太宗,表情依然漠然道:

    “这把剑,是这位故人之父传与他的。也是当年母后召他入宫之时,准他时刻佩戴在身的……

    父皇,您可认得此剑?”

    太宗如何不认得?

    在这剑出现的刹那,他便认出来了。

    不止是他,连王德也认出来了——事实上,若是那杨淑妃此刻也在,必然也会认出,此剑正是昔年唐国公府中那副画像中,英姿焕发的李元和手持小剑。

    而这把剑……

    太宗看着这把剑,仿佛看到一条毒蛇,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双手也不能自控地微微抖动,良久,才道:

    “你……”

    承乾眼中,已然满眼泪水:“承乾这位故人曾经告诉过承乾,此剑本是他父亲赠于父亲最疼爱的叔父之物。

    小的时候,那位叔父很喜爱这把剑,喜爱得片刻不能离身,便如小时片刻也不肯离了他父亲一般……

    不过后来,他这位叔父长大了,与他的父亲起了些隔阂,他叔父便将这把剑扔在家中库内再不喜爱。他父亲看到之后,很是难过,便将之赠于了承乾的这位故人。

    承乾这位故人还说,他父亲临终那日清晨,还曾道与承乾这位故人说,日后若是见着了这小剑原本的主人,便告诉他一句话。”

    太宗眼中已然泪水满布,颤抖着声音问:

    “什……什么话?”

    承乾泪如雨下,声音却是平静道:

    “‘来生无论贵贱,吾仍愿为兄,护吾弟一生安康喜乐。’”

    太宗眼泪潸潸而落。

    良久,才强声问:

    “那孩子……到底叫什么?”

    承乾苦苦一笑:

    “他叫什么?”随之望向皇后灵位,凄然一笑:

    “他入宫时,母后说但凡子女之名,都含着父辈莫大希望。是故便教他,可将自己本名,隐入化名之中……其实父皇早该发现的,不是么?”

    太宗手一颤,小剑呛啷落地,在偌大的宫殿中,震得人耳膜生痛,刺得人心不安。

    是夜,太宗召韦挺入内。

    夺而取太子妃苏氏、太子良娣王氏、良媛豆卢氏联名上表,俱奏承徽韦氏于东宫诸般不法私违诸事之表,掷于地。怒斥韦氏祸乱东宫,虽宠童称心当死,然韦氏更亦可诛。

    韦挺见奏,事事条条详细明白,又兼之证据确凿,始知太宗洞察,忙脱冠待罪。

    太宗终怜韦挺功高,乃免罪。然承徽韦氏一家,上至父母,下至兄弟姐妹,均免除氏族名号,流岭南,永世不得迁回。更着诏韦氏承徽因不守妇德,太子不喜,遂归葬外陵,不得入韦氏族陵更不得入皇陵。

    次日早朝,太宗再诏令东宫诸人,虽有谏入,当以人伦大情为要。

    ……

    稚奴走到了东宫门口,却被太子左右戍卫挡下,再三询问,方知太宗下令太子禁足,无太宗诏不得入内探视,遂往太极殿而来。

    入得太极殿,乃知太宗与诸臣议事。无奈再退而出。

    出得太极殿下玉阶,适逢身着青金绣螭袍的吴王恪受命而来,一喜,正欲上前招呼,却又见他停下步履,向东而视。

    稚奴随而视之,乃见一红衣女子领着一个怀抱白玉拂尘的小内侍娉娉婷婷而至——正是才人武昭与其仆瑞安。

    稚奴见状,忙快步隐身玉柱之后。

    ……

    “武才人。”

    李恪见到媚娘前来,急忙停下脚步,施行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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