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受难,稚奴相救八-第2/3页
言毕,他踉跄一起,不待德安扶持,自向外走。
于英蓉闻言,感激涕零,下叩,泣不止。
牢门,再次深深地锁上。
牢外,媚娘已如暗处,将二人所言尽收耳中,见稚奴如此愧疚,也终于不忍,上前扶道:
“你给了机会,你做得很好,是她自己不需要了。”
稚奴茫然看着媚娘:“武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若是……”
“你没有错。”媚娘平淡地道:“只是于才人的想法,终究与咱们不同罢了。今日便是你一开始便告诉她要救她,她也不会答应你的,反而会求你赐她解脱之法。
因为在咱们眼里,能快乐地活着,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可对她来说,家族的荣兴,于氏的光彩,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才讨厌萧蔷,所以她才为韦氏所用,所以……她才会选择今天的结果。”
“荣兴?光彩?真的比生命还重要么?”稚奴问。然媚娘却回答不得。
……
一个时辰后,太宗再得花言进言,道前日元昭媛之事,终有蹊跷,不若连夜提审那于氏,以防夜长梦多。太宗深以为然,然侍寝之昭容韦氏劝之夜深,人皆疲累,不若明日再审。太宗又忧恐于氏自裁,不得口供,便急令时代任大理正(代理,当某一职位缺人时,便会从门荫——就是当时的一种从关陇门阀或者前朝氏族大家子弟和门客中优先选拔人才,优先提为官员的制度——官员中,挑选人来做为代理。大理正,唐时大理寺官职,从五品下)之韦待价,亲自督视于氏,不得有误。
……
凌晨,安仁殿内配殿。
太宗已然睡下,韦昭容却是与一小侍,独处密室相谈。
韦昭容怒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会不知道呢?那看着于氏那贱婢的,可是咱们自己的人!”
春盈见主人发怒,吓得脸色刷白,跪下道:
“娘娘……可是那韦……韦大人,却是个直愣性子,非要等得陛下手令,才肯……才肯让咱们进去……”
韦昭容想想,更恨道:
“那个混帐东西!竟然连姨母的话也不听!”
“娘娘……娘娘其实不必急慌,宫外……宫外早传了信儿来,道知道娘娘必然为于氏之事心忧,特令奴婢劝娘娘,说那韦大人为保咱们娘娘不受陛下怀疑,必然是要保好这于氏的。再者,陛下眼下直盯着这于氏,咱们也是不可妄动的。”
韦昭容听得此言,倒也收了些气,只恨道:“可那于氏母弟,日前却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救走了,现在咱们无人在手,如何让她乖乖服死?”
“娘娘放心,宫外那位说了,虽则咱们没能把那于氏母弟捏在手里,可那容丽还在咱们手里,只要好好利用她,那于氏身在天牢,又如何知道自己母亲无恙?必然就死的。只不过晚些日子罢了。”
听得如此,韦昭容才放心,又忧道:“不成,说起来,还是不能再拖……”
“娘娘放心,宫外说了,咱们只不过让于氏多活一日,现下,他已然准备妥当,只待明日夜里寻了机会支开韦大人,便可入内着于氏自裁了。”
韦昭容不安:“明日夜里?”
“明日夜里。”
“那……你今夜可得着人看好了天牢那边儿,别出什么动静才好。”
“是。”
“还有……掌上灯罢!只怕至到明日夜里,我都是睡不得安了。”
“是……”
是夜丑时。
天牢门开,一辆装水之车,装满了巨大的水瓮,经过重重盘验,缓缓驶入天牢。
到了僻静处,马夫解下车上一只大水瓮的盖子,悄悄道:“出来罢!”
一老妇,一幼儿,从中跳出,感谢不止,然后,便跟着卢光明缓缓而去。
另外一边的夜色中,时任大理正的韦待价与其下属卢光明,并肩而立,看着这一切。
“大人为何要助我们?”卢光明问。
“你们身后站的是谁,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这个人的意思,多半就是陛下的意思。”韦待价年纪轻轻,可终究出身世家,见得多了,自然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卢光明还是不解:“可这韦娘娘,却是您的亲姑姑。而且您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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