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有美人兮尽昳丽



庆昶三年,春。

        即是李维祯正式登基后的第三年。

        春风十里,绿柳轻曳,整个京城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正是踏青出游的好时候。

        在钓鱼台前,湖面宽广,水随山转,山因水活,流水脉脉,波光粼粼。

        “哎呀,陛下您迟迟不提竿,这鲫鱼吃饱又跑掉了,真可惜。”太监赵慎连连叹息。

        李维祯轻笑,毫不在乎,特别慵懒地靠在座位上,身后有两名宫女一左一右在给他捶肩松骨。

        随行的太监中除了陪同皇帝垂钓的赵慎,还有一名在旁边侍奉茶水的小太监,翁可呈。

        觉察到此时李维祯的心情颇为不错,太监赵慎低头躬身相问:“奴婢斗胆,想问陛下这是因何缘故?”

        李维祯略略抬眉,“因何?朕做事情还需要讲求理由?”

        太监赵慎连忙跪下匍匐在地,“是奴婢多言了。”

        李维祯见他这副唯唯喏喏的样子,摇摇头,说了声“无趣”,一脚把他踢开,省得惊扰了水中的鱼儿。

        在旁边一直默默等待机会的小太监翁可呈听到皇帝说无趣,立刻脑筋急转,速速搜寻近来可有什么值得欢喜的事情。

        不一会儿,还真给他想到了一件天下同欢的喜事:今年的春试。

        小太监翁可呈上前,陪笑道:“这几天礼部贡院那边很快就要放榜了,奴婢听闻此届英才济济,到时皆可为陛下尽心效力,这实在可喜啊。”

        “可为我尽心效力?”李维祯在心里冷笑。

        说话之际,鱼钩上的新鲜蚯蚓又被鱼儿吃了。

        李维祯缓缓收着竿线,漫不经心的问:“这些学子中,我那皇叔可有看中满意的?”

        “呃这……”

        此话一下子把小太监翁可呈问住,阉人不能议政,他万万不敢答。“陛下恕罪,摄政王千岁的心思,奴婢实在不敢妄加猜度。”

        李维祯斜眼瞥向还在趴着的太监赵慎,“赵慎,你来说说。”

        “啊?呃,诺。”

        赵慎小心翼翼组织着自己的措辞,“依奴婢看,此次春试中有两人的文采声名甚高。一个是丞相大人的公子程世誉,另一个嘛,就是……叫季渝的庶民学子。”

        李维祯抓住鱼竿的手微微轻颤,不过转瞬之间就恢复了正常。

        将鱼竿随手扔到一边,李维祯拍拍指间的草屑,皱眉:“季渝?他父亲可是前谏议院的谏议大夫季相辅?”

        赵慎点头:“是。”

        太监赵慎见李维祯脸色变得不悦,猜测这个小皇帝一定还在记恨着三年前季相辅在朝堂上的大闹之事。

        李维祯袍袖一挥,“罪官之子,岂能任用,传朕口谕给礼部贡院的院长,将这个季渝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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