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算计



余灼拍这部戏的片酬虽然不多,但也差不多够出国留学两年的费用了,她突然来了一股好胜心,想要为自己争取更多机会,解约,留学,未来的路很长,她不能再沉浸在失恋的痛苦里。

        她在片场十分努力,拍打戏很辛苦,她浑身是淤青却从不喊累,空闲时间便准备托福考试,搜寻出国留学的信息,她本以为白天足够累,晚上便没有力气再胡思乱想,但每当她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只能眼睁睁看着天花板的时候,脑子里就会像播放录像带一样,放映过去的经历,苦涩的,难堪的,悸动的……那些片段挥之不去,像是深深刻进了骨子里。于是又起床逼自己画画,反正失眠,她接了很多稿子来麻痹自己的大脑,果然奏效,现在的她即使面对刁钻的客人也耐心十足,只是她觉得自己不再热爱绘画,也无法收获创作的快乐,自己只是一个可以根据客人喜好定制作品的机器人,久而久之她甚至开始排斥绘画。

        苏铭琛好像没有对她的生活产生明显的影响,她像以前那样工作,学习,空闲时间也会和景羡一起吃喝玩乐,她依然会大笑,会为电影的感人情节落泪。但好像什么都改变了,获得喜怒哀乐的途径,对她而言如工作一般使她疲惫,直到一天走在路上,景羡同她讲话,她像进入了待机模式,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景羡心疼地对她说,她这种死气沉沉的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她看起来很累,问她是否停下工作,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她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失去的是活力。

        景羡问她是不是拍戏太累,心情不好,余灼终于肯开□□待了大概的前因后果,景羡说余灼是她见过分手后最淡定的人,责怪她喜欢把痛苦闷在心里,不哭不闹反而更让人心疼。听了她的数落,余灼思忖片刻,纠正道:“不是分手,我们没有在一起过。”

        周默川总有办法把她喊出门,他开跑车带着余灼和小年看落日,带着她去打拳击,骑马,逛夜市,在朋友的陪伴下,生活好像增加了一味调味剂,不再苦涩到难以吞咽,她想自己总有一天会忘记苏铭琛。

        她的剧也终于迎来了杀青,据说是一位投资人出出手阔绰,包了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和一整层房间,请全剧组的工作人员一同参加杀青晏,余灼本打算推脱,灰哥说道了一番,骂她缺心眼,强调会有很多重要的投资人参加宴会,到时候打扮好看点,说不定会被哪个投资人看上,她敷衍地答应会去,即使再排斥这种场合,但怎么说也算自己第一部作品,她想有始有终。

        到了宴会厅,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攀谈,沈伽南作为女主角自然格外瞩目,她的头发如海藻般铺在后背,隐隐约约露出优美的蝴蝶骨,一身抹胸红裙衬得皮肤白皙如雪,她的妆也精致到让人移不开眼,一旁的几个小配角小声议论,说沈伽南惊为天人,余灼在心里附和,她苦笑一声,安慰自己道:“输给这样的人又不丢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那份不甘心有多么苍白无力。

        苏铭琛果然也在场,一个多月没见,他好像消瘦了些,头发长了些,下颌线清晰地像漫画里走出来的角色,余灼发觉自己的目光不受控的被他吸引,但很快强迫自己忽视他的存在,接着导演上台发言,一番肺腑之言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捕捉到一个信息,所谓的投资人就是苏铭琛。她在心里感叹,对于沈伽南,他还真是用心。

        她来到酒店的顶楼,这里有一个游泳池,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宴会厅用餐,这里空无一人,她想起自己高中时,她经常在体育课时一个人躲在餐厅顶楼,透过玻璃窗看隔壁中学的学生在大课间做操,他们穿着统一的红色上衣和灰色裤子,像一排排胶囊,她享受独处的时光,但一焦虑症患者自己待久了难免会产生厌世的情绪,为了排解烦忧,她坐在游泳池旁边,将小腿放进冰凉的游泳池,闭眼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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