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一)



        2010年的国庆节是让我这三十多年很难忘记的日子。我身体中的一个零件在那时永远的和我说再见了,它的名字是阑尾。严格说,在医学如此发达的今天,阑尾切除只是一个小手术,但我却在手术台上躺了将近5个小时!这是我第一次上手术台,虽然可能不是最后一次,但是很可能是让我最难忘的一次。

        赤身**的躺在手术台上,才理解很多文学作品中谈到的“冰冷的手术台”有多么的贴切!手术室里的气温很低,使我不得不在手术台上尽量的蜷缩,甚至有点瑟瑟发抖。腹部的隐隐阵痛让我感到呼吸都有点困难,我一边用手用力盯住痛处,一边调整着呼吸。如此的气温下,我的额头还是流出了豆大的汗珠。

        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麻药终于从我的脊柱钉入的瞬间,我的下半身在几分钟内丧失了一切感知的能力,我妄想的想挪动一下我的腿,从而换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但我马上放弃了这个举动,因为我的双腿根本就没有动的迹象,已经脱离了大脑的指挥。一种恐惧、慌乱、可笑、甚至有点搞笑的各种想法立时冲进了我的脑海。

        “剌开了吗?”我一直觉得这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手术,开着玩笑问医生。“还没呢!”“待会儿打开后动作快一点,别晾着我的肠子!”得到的是医生无语的一顿白眼儿。

        “你夹住这,你看看。。。。这都烂了!”

        “再往上截点!嗯,就是从这。。”

        由于都戴着口罩,我不知道谁是主治医生,谁是助手。。

        “哎,你醒醒啊!你看这就是从你肚子里切出来的!”我在迷迷糊糊中被医生叫醒,侧头看了一眼我的零件,“哎呦,还挺长的哦!大哥你弄对了吧?我的怎么那么长?”

        “你烂的深,多切了一些,放心吧!”医生用两支手术钳夹住我的零件,比划给我看。

        “哦,切了就好,要不你把我的胃也切一半吧?”

        “为什么?”

        “以后能少吃点。”

        “。。。。。。你没交那份钱。”

        “您先给剌了我待会去交钱?”

        “明儿去门诊挂号先!”医生被我气乐了。

        “开始缝了吗?别忘了数止血纱布,数钳子!”为了清扫愈来愈重的困意,我躺着继续恶搞。

        “嗯,纱布六块,均取出。止血钳。。。没落在你肚子里!”医生习惯性的接了我句下茬儿,反应过来白了一眼不再理我。

        身上依然冰冷,睡衣却越来越浓,可能是由于失血,大脑也变得空白,呼吸也变的缓慢。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但眼皮始终不争气的无法睁开。我就像漂浮在空中一样,慢慢的,慢慢的,越飘越高,不能呼气,不能说话,很累,睁不开眼。

        “快,上氧气。。。。。。”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等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在病房里了,老婆在我脚下正伏头大睡,我看她睡的正香,打消了叫醒她的想法;环视一下病房,加上我有三张床,最里面靠窗户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盘腿坐在床上,背对我正欣赏窗外的风景,我在最外面,中间是一个当兵的小伙子,很精壮的样子。两个人都是过来碎石的,采用的都是保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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