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四)洛桑花茶楼
每天下班回家,离开了脏乎乎的南郊区,他最想去、能去的地方就是格桑花茶楼,他可不想在夜晚把行人吓出毛病来,这个是会吃官司的。茶楼那边,因为赤来伦珠的关系,面熟的人比较多,即使是夜晚也不会吓到人,更重要的是还有四个老姑娘等着他去**。由于莎莎是茶楼的经理,四个老姑娘总在那儿聚集,打牌喝酒是她们的一大乐趣,每天输的那人要买单,这点钱不算什么,只是游戏而已。
现在的夜晚,公主桥对面的跑马山步行街头附近的任何一家酒吧、茶馆都是人群熙来攘往,可以看到很多年轻人把这个新街区当成了一个现代化的休闲所在,青年女子可以像男人那样毫无拘束地抛开社会习俗,和所有人以酒会友。对大部分的藏族男性而言,喝酒是一种必要的消遣,也是生活的润滑剂,在集会上,他们可以和朋友或者一面之缘的旅客说说自己的看法,那怕他的看法无足轻重。
“阿康站长,里边请,需要我帮什么忙吗?”格桑花茶楼院门前一个精壮的中年人往前一步,低头哈腰地说。他的眼里流露出一副看惯众生相的神色,热情但虚假。
“谢谢。你忙吧。不客气。”巴图康说。
当你走进这家茶楼,这个人,青年人那张煞白的长脸,已把你看得七八分了。他叫朗玛,出身白家班,看场子有经验,好人坏人,闹事还是喝茶,一眼就能瞧出来,也能及时制止。他像一匹老马,认得很多人性。他留神着每一件事,需要的时候,他就露个脸,先鞠躬,跟谁握个手,满脸堆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是礼数尽了,人家还不给面子,那来硬的也行,他背后可是整个白家班,兄弟众多。多数情况,那些纠纷都是因为荷尔蒙引起的,浪荡子弟被女人味给吸引,跟姑娘们胡乱纠缠。像这样的是非最多,也比较好处理,把人劝走或者撵开就行。
来格桑花茶楼喝茶的人本来就多,现在因为跑马山步行街的运营,格桑花茶楼的地段算是黄金地段了,外来的游客自然多了许多,一个下午,能上二百来个茶座儿的客人。按大堂经理莎莎的算法,每人一个盖碗茶,五元钱,二百个客人就是上千元了,这还只是下午茶,不算茶点,也不算早茶,还有晚上的那波人,尤其是晚上八点后。这样算下来,这个茶楼就是金母鸡呀!
有金母鸡的地方自然就有人来蹭饭的,因此,茶楼更需要朗玛跤师这样有背景的保安。按理说洛桑花茶楼不需要保安,降央卓玛的小叔子白仁德隆可是康定城的警察局长,公公是曾经的老县长,现在的自治州政协副主席,可以不用理这些□□的。不过,别人在步行街街头闹事总不关茶楼的事吧,一个礼拜有几晚打架,或者吵架,或者丢车,这些总不是个事吧。娱乐场所都这样,不可能事事防着人,警察也不可能随时在场,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呀!再说聘请这样一个保安,不用花多少钱,关键是省事省心很多,值!
这个茶楼除了朗玛外,还养活了一些传统手艺人,比如:说唱艺人赤来伦珠;茶壶表演艺人老胡和他的徒弟小手指;刮面师傅老罗;掏耳朵师傅钱力。
本地人把茶楼当成公众场所,谈生意的,相亲的,商讨什么事的,搞宣传的,无聊的,散布小道消息的等等,茶楼都是个便宜又实在的好地方。茶碗、点心、瓜子、香烟,几样东西就可以进入主题,短时间内就可以把事情摸个底。当然,现在茶楼也进化了,也可以喝酒吃肉。当然大吃大喝还是上酒楼,这里的吃喝只不过是过过瘾而已。
同往常一样,巴图康一走进去,眼神从左到右转了半个圈子。赤来伦珠赶紧过来迎接,并对茶楼几个陌生人不住地解释说:“这个是我表哥巴图康,南郊区警务站的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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