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愿为朕妾否?





至明元年一月二十。

        一大早被召入宫的容溥,坐在皇帝寝殿榻边,手指轻轻按在铁慈脉搏上。

        铁慈脸色比前阵子还要不好,用一块帕子一直捂着嘴,胸口起伏,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呼吸。

        赤雪等人担忧地站在榻前,和容溥道:“容大人,陛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都慢慢好了的,忽然又身懒犯晕,时时恶心,不思饮食,却又不让太医来请平安脉,您给仔细瞧瞧吧。”

        容溥又把了一会,默默吸一口气,看了铁慈一眼。

        这一眼眼神复杂,但铁慈闭着眼睛,没有看他,只道:“所有人都退出去吧。”

        赤雪有些诧异。

        过往这许多年,陛下无论什么情形,都没避开过她们。

        但她也没说什么,只将丹霜简奚一起拉走,还关上了殿门。

        殿内只剩下了容溥和铁慈。

        长久沉默后,容溥苦笑道:“臣该恭喜陛下吗?”

        铁慈淡淡道:“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

        “现在恭喜确实为时过早。”容溥道,“陛下之前受创太重,内腑伤势至今缠绵,所以……”

        良久,铁慈缓缓睁开眼,眼神里无波无澜。

        有些缘分,如果来的不是时候,那不过是另一场凋零罢了。

        末了她道:“随缘吧。”

        至明元年一月二十七。

        皇帝身体不适,罢朝一日。

        重明宫内,容溥又坐在原先的位置上,收回了给铁慈把脉的手,沉默良久,道:“臣给陛下开个调养方子,陛下一定要坚持吃。近期最好不要上朝了,以免顶风冒雪,着了风寒,留下病根。”

        铁慈盖着厚厚的被褥,脸色雪白,闭目道:“休息一日也便够了。”

        容溥还要再说什么,铁慈疲倦地举了举手,他便不说话了。

        容溥坐了一会儿,听着她微微急促的呼吸,火盆里银丝炭毕剥作响,整座大殿却静得可怕。

        他看着翘起的被角,想替她掖一掖,手伸到一半却最终缓缓收回。

        他起身,缓步走出殿外,今日难得阳光晴好,大片灿白的光泼洒上金砖地面,再被缓缓合上的门收束。

        铁慈慢慢睁开眼,手伸到枕下,摸出一只小小的布袜子。

        那袜子小的没有小指长,挂在手指上软软的。

        做工不算精致,却很精心,针脚线头都留在外面,穿上的话,绝不会磨伤娇嫩的肌肤。

        只是还没做完,还挂着针线。

        铁慈的手指,在小袜子上轻轻的摩挲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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