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女诫-第2/4页





        村里人对不贞之妇从来都是唾弃嫌恶,所以对她只有鄙弃,鲜有施舍。只有一个和她有青梅竹马之谊的男人见她实在可怜,躲着人偷偷送过几次冷饭。

        某一天男人再给她送冷饭时,却被人撞个正着,吵嚷中她与人通/奸的罪名被坐实,要抓她去浸猪笼。

        偏僻的山村里罕有这样的热闹,村里几十口人来得整齐,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村民们锣鼓喧天,群情激奋地朝她砸臭鸡蛋、菜叶子。嘴里骂她淫/妇,荡/妇,克夫,丧门星。

        她一脸漠然地坐在猪笼里,看着村民一张张愤激的脸,他们大部分人甚至和自己素不相识,只为一场无稽流言,就感同身受得恨不得将自己挫骨扬灰。

        到底是哪里错了?她孝顺父母,孝敬公婆,体贴丈夫,和睦妯娌,善待邻里。纵使千夫所指,她自认问心无愧。大概……

        或许唯一的错处就是生为女子吧,所以她不能像一样男儿征战四方,考取功名,建功立业。

        从幼年时就被缠止双足,守着家里那方寸之地过一辈子。做得好是分内之事,做不好就是德行有亏。

        可是生为女子不是她选择的啊,她也想纵马驰骋游历山河,风花雪月与人谈论诗文。

        写下《女诫》的圣人真的是对的吗?为什么这世间对女子这么苛刻?为何女子不能像男子一样遨游广阔天地?

        她不甘心!不甘心背负着污名死去!不甘心一生无名!不甘心就这样潦草地离开!

        她在河底疯狂挣扎呐喊,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曹静芬二十几年短暂又漫长的一生在几秒之内宁游就经历了一遍,他差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曹静芬脑海中最后停留的是女儿躺在她怀里咿咿呀呀地笑。

        她感受到女儿纯真的笑,平静下来,恢复当年初为人妇的模样,温婉清秀。

        嘴角含着笑意,左手抱着不存在婴儿,右手拿着幻想中的拨浪鼓,温柔地哄女儿开心。

        宁游撤回手,对她说:“去投胎吧,如果有缘,或许可以再续母女缘分。”

        曹静芬含笑嫣然的模样随风缓缓逝去,最后消失在拂晓第一缕晨光里。

        如果有来生,她想做一只翱翔天际的鸟儿,自由自在,随处可栖。

        松了口气的宁游一步冲到卫北身边查看情况。

        卫北呼吸微弱,脉搏低缓,轻呼几声他的名字,没有反应。

        宁游掏出卫北的手机,拨通周文敏的电话后焦急说:“卫北受了重伤性命垂危,你通知卫家,我给你发定位!”

        边说边往外跑,不一会采了许多止血、促进伤口愈合的草药回来,草药嚼烂敷在卫北的伤口上,脱下身上的白色t恤撕成条状给卫北包扎起来。

        包好后一把将卫北背起朝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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