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鱼戏莲叶
秋闱在秋狝之前,阮青冥唤来阮最就是说这事。
“坐。”
见长子进屋,阮青冥放下手中的毛笔,掸了掸纸上干掉的墨屑,摆手示意他坐下。
“啊爹……我最近老实我也没犯事啊,阮深啥要求我都顺着她,哎……我不坐我站着就成。”阮最搓了搓手讨好地笑,在事情无定论之前,凡事他都得防备是不是自己亲爹挖的坑。
他记得上次也是他亲爹让他坐,后来两人说急了,阮青冥一脚踹了他的凳子,摔的他尾巴骨疼了半月,当时他爹说,“我让你坐你就坐,你有脸吗?”
“让你坐你就坐。”阮青冥蹙眉,隐约有了不耐烦之意。
“好嘞。”阮最麻溜儿坐下,双手死死压住凳子,省得毫无防备让人一踹就倒。
“这次叫你来是有正事,这次秋闱,你想参加文科考试还是武科考试?”
“我能……自己选?”阮最满脸不可思议,声音都飘了起来,尾音都上天了。
阮青冥瞅了一眼长子不争气的样子,“自然是你选,我还没到冥顽不灵那种程度。”
“爹您真好,”阮最先是一通吹捧,后咬定,“武科。”
“什么?你小子要选武科?你对得起我的谆谆教诲?你对得起咱阮家的老祖宗?你爹可是文官你小子要走武举?当武将有什么好?”
靠……
说好的不是冥顽不灵呢?
“爹爹爹,说好的让我选呢?”阮最欲哭无泪,条件反射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捂住屁股。
“我让你选也是……”阮青冥拂袖,“罢了随你罢,你自己想好就行,你的路你自己走,我不插手,别届时走不好拉着我们阮家陪葬就行。”
阮最长舒一口气,拍了拍小胸脯,揉了揉可怜的小心脏,“那不会,爹您且放心。”
“行了,滚吧,别在我眼前转来转去。”
秋闱之前,或簪缨世家,或寒门庶族,皆进入了备考的白热化状态,四郊多垒,并驱争先,无论文武必是一番龙争虎斗。
而这段时日,阮深知晓许渊随离了京,猜想应是为武举做万全之策,就连阮最也鲜少见面。
不过夏休已过,先生又敲响了戒尺,阮深同阮蔓忙碌了起来,每日摇头晃脑之乎者也,学武马步练舞下腰,音律一起拨弄弦音,当真闲不下来,时常累得倒头就睡。
而一向疼惜女儿的季氏,攥着手帕含着泪监督女儿功课学业,不当贤妻也要当好良母,真真儿是被方仲永的故事骇到了,怕自己蒙灰了明珠,遗臭万年遭人谩骂。
原是想着秋弥之时便能见着许渊随了,未料来了半天没见人影。
此处是皇家猎苑,兴建于京郊,恰秋风起草浅兽肥,云旗猎猎蔽日遮天。今皇帝虽兴文倡文,但大周毕竟是凭借武力得天下,重视程度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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