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刘家往事

        信子一大早上班去了，孙连英起床给孙女熬点粥喝，刘正文也随即起床了，孙连英责备着老伴，该多睡会儿。

        “唉，年纪大了，瞌睡少了，在床上翻来覆去骨头受不了，还是起来舒服。”刘正文叹了一口气。

        “既然你起来了，就看着灶台，别让稀饭溢出来了。我上街去给婷婷买点发糕，小时候，她最爱吃它了。”

        “嗯，你去吧。顺便给我买个油炸面窝，好几天没吃它了，心里怪馋它的。”

        “医生不是叮嘱过我们吗？要少吃油炸食品。”

        “少吃不等于不吃。你就行行好吧，让我吃一个，解解馋。”

        “好，就一个。这老头，老了老了，倒耍起小孩脾气了。”

        孙连英上街去了，刘正文走到阳台上给儿子打电话。

        “爸，这么早打电话来，家里有事么？”

        电话那头传来了儿子急切的声音。

        “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家呀？你在那儿还好吗？”听到儿子焦急的声音，刘正文既生气又心疼儿子。

        “还好。您和妈都好吗？今年春节我一定回家过年。”电话那头刘德厚的话语里满是担心。

        “还有二十多天就过年了，你在外要保重身体。”

        “爸，婷婷在家听话吗？”

        “婷婷呀。。。婷婷她很好的，你就放心吧，她在家可听话了。”刘正文硬是把涌到嘴边想告诉婷婷病了的话逼了回去。

        吃了早点，两位老人带着孙女去市医院打完针就回到了信子的家。孙连英要给儿子打电话，说要把婷婷感冒的事告诉儿子。刘正文制止了，说还有二十天儿子就回来过年了，告诉他婷婷病了，儿子徒增牵挂。

        孙连英觉得老伴的话有理，也就忍住了。

        婷婷躺在床上休息，孙连英陪在床边给孙女讲着儿子小时候的故事。

        “你爸爸小时候可乖了。他读小学的时候，我和你爷爷在城西菜市场成天守着鱼摊讨生活，每天很晚回家。我把家的大门钥匙挂在你爸的脖子上，他放学后自己回家写作业，很少在家偷看电视。

        “有一天中午，我赶着回家给你爸做午饭。一进门，见你爸脸上有抓痕，有的地方脸皮都抓破了，还有血痕。他见我盯着他的脸看，便用书挡着他的脸。我轻轻地拿下他的书，问是怎么回事？他吞吞吐吐地说早上上学走路不小心摔着了。”

        “我爸爸在骗人，哪有摔着的人在脸上摔出了爪子印痕？他肯定和人打架了，被人抓破了脸。”婷婷揶揄着，脸上有着一点小得意。

        “你看，连小小年纪的婷婷都知道他和人打架了，我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知道你爸是个老实的孩子，既然和人打架了，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我用温热的水给他擦净了脸，然后在他受伤处涂了一点碘酒消消毒，告诉他与人打架受点小伤不要紧，要紧的是一个孩子在人前说了假话。如果今天的他说了谎话，那么明天的他也会继续说谎的。久而久之，这个过去诚实的孩子就会变成爱撒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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