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送他回家-第3/5页
猛地,疼痛在脑海中爆发,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里钻出来。头痛欲裂,头痛欲裂。他觉得心脏跳得很快,快得能听到鲜血流过血管的声音。
快要撑不住了。
幸好,到了。
谷问柳卸了力,任由脚下的剑带着他们下坠,自己往前栽倒。
应该不会摔得太疼吧,至少不会比他现在的头更疼。
恍惚间,他听到一声嘶吼:“师尊!”
这声呼唤仿佛隔了几轮春秋,跨过江流山川,从遥远的天际传到他耳边,痛得锥心刺骨无以复加。
终于,眼前一黑,世界彻底寂静。
……
谷问柳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还是在福利院长大的那个梁习。没有人知道他是哪里来的,他好像天生就是个扫把星,每个靠近他的人都会染上霉运。
在一卷破凉席里发现他的爷爷生病去世,把他从两岁照顾到七岁的阿姨出车祸走了,和他一起玩的小朋友不是生病就是丢东西。没人敢靠近他,他也不敢靠近别人。
有对夫妇想收养一个身体健康的孩子,带走了梁习。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看书。
那对夫妇是很好的人,没有责怪他的与众不同,甚至没有改他的名字。可是,亲戚朋友都说他们不该收养这个孩子,说这个孩子像一头养不熟的狼,永远学不会亲近人。
后来,养父母有了自己的孩子,梁习在人海里活得像一座孤岛。
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因为右腿骨折躺在医院里,隔壁床是个叽叽喳喳的姑娘,她和她的朋友们有聊不完的话题。他闭着眼,就在她们热闹的背景音里睡着了。
那真是甜美的一觉,醒来后,梁习变回了五岁。
周围是几个艳若桃花的女子,十五六岁的脸上画着妖娆的妆容,嘻嘻哈哈地挤作一堆,用涂着蔻丹的纤细手指逗弄梁习,让他叫姐姐。
浓重的脂粉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他不适地咳了几声:“你们是谁?”
突然,她们都安静了。
下一瞬,尖细的嗓音穿破门板:“樱娘!你家谷雨会说话啦!”
梁习,不,现在是谷雨了,他花了三天时间才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谷雨的亲娘是春风渡的樱娘,亲爹是谁不知道,或者说,大家都装作不知道。春风渡是勾栏院,一般是没有人会生孩子的,生下来也不会有恩客来认,毕竟面子是顶重要的东西。
可樱娘不是个一般人,她极其固执,被卖进春风渡后,数次企图逃跑,逃跑不成就要自尽,闹得轰轰烈烈,鸨母打了又打,也没让她真正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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