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第2/4页
    
        “吵什么?”纪宴辞收剑,神情不耐,示意冬青带路婆娑殿。没走两步察觉好似忘了什么,回身牵起谭千叶,“愣着作何?走了。”
        接下来的路程顺利许多,依然是冬青驾车,他不由陷入沉默。合着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还说纪宴辞不懂剑术?他觉得自己可以换一双眼睛了。
        谭千叶撑开窗透气,正巧看到檐下几个孩童在玩木人傀儡,突然定住,随即掀开帘子,“停车!”
        她提起裙摆下车,走过去细看。是了,和扶桑山的几乎一模一样。
        大师兄除了省钱器械,还搞出来许多小玩意儿。像是齿轮百戏、纸青蛙,还有眼前的小木人,扶桑山附近的孩童都玩出一朵花来了。谭千叶心绪起伏万千,又忽的生出怯意。
        真的是……大师兄吗?
        “乖,你能告诉姐姐这傀儡是从哪儿来的吗?”谭千叶蹲在他们中间,笑着问道。
        “我娘才给我买的,”小女孩拿起木人骄傲地说,“这儿到处都有卖的啊,你不知道吗?”
        谭千叶回到马车,说不上欣喜还是失落。
        “怎么了?”纪宴辞问她。
        “纪宴辞……我总觉得我大师兄没死,虽然大家都那么说,但他……我感觉他就在这里。”
        大师兄是个很聪明的人,谭千叶一直这么认为,尽管这份“聪明”不被大部分人认可。这些年她凭着师兄师姐的零碎语言,拼凑起了遥远的程逝川。
        在这个“学则优而仕”的时代,程逝川偏偏不喜四书五经,不念之乎者也,总看些奇门遁甲、山川河流的杂书,被书院其他人视作异类。
        “不学无术”的程逝川一次又一次落第,同乡已经新官上任了,他还是夫子口中的孺子不可教。光阴荏苒,程逝川也不知自己究竟想做什么,总之是对科举没有兴致。
        头发花白的同窗中举后在地上打滚,嚎啕大哭。他小心绕开,修好了外面卡住不动的水车。
        他觉得自己找到了。
        书院后竹林成了他的天地,程逝川可以坐整整一日,直到竹蜻蜓飞起。君子正衣冠,重仪表……他却愈发不修边幅,在一堆碎屑中废寝忘食,以地为席。
        程逝川是人们口中“后山的疯子”,他们不记得他修好了水车,翻修了炉灶。他们将竹蜻蜓踩在脚下,笑的轻蔑。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程逝川果然是个废物,连诗都不会写。
        “逝川多谢夫子多年关照,必定铭记于心。”瓢泼大雨中,程逝川俯身叩首,行礼拜别。双手按在潮湿青砖,额头沾染泥泞。
        “你走吧,老夫只愿从未教过你。”夫子撑伞从他身边漠然走过。
        “我……不会说是您的学生。”
        “那便好。”
        程逝川去了扶桑山,他第二次叩首,在泽兰斋,向丹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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