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旧友-第2/4页





    邱白了李暮妍一眼,挤开谢楠旁边的李暮妍,继续旁若无人的拉着谢楠,用几乎没有变声的高音对谢楠说“楠,是我!邱白,你外婆大院子里天天拉着你跳橡皮筋的那个。”

    邱云的出现干扰了谢楠和陆黎认定彼此的过程,注定的一见钟情,却被干扰打断。这种干扰被排除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主动排除,另一种是干扰自动消散。只有排除干扰谢楠和陆黎才能真切的肯定对方、肯定自己。互相肯定之后就能深入沟通、交流确定未来的目标,然后一往无前。

    在邱白无意打断后,谢楠回想刚刚到一瞬间的心动失神,逃离城市的原因慢慢在心里筑起了更为坚硬的城墙。我们现在应付突发事件的反应都是积累过去的经验而形成的。保护自己总是没错的,如同玫瑰的刺兔子的牙。何况她的旧伤口还在重复的出现在梦境里,给她的心带来如撕裂般的痛楚。

    楠:"你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白:"小学五年级,当时我爸爸升官了。"

    楠:"和之前的同学有联系没?"

    白:"没有,丢了一个包,同学录,电话本都在里面。"

    楠:"哦。"

    白:"你有其它人的电话吗?给我一个。"

    楠:"没有带,想专心应付高考。"

    白:"哎,也好。对了我改名字了,叫邱云白,不过我喜欢简单的两个字,你可以叫我邱云也可以叫我邱白"

    楠:"好,邱白。"

    在谢楠出现之前,学校就是牢笼,陆黎看着冷冷的书本无法将这些繁重的重复与自己的未来联系,对于高考他每天都是没有任何概念的睡去,思念着草原上的蓝绿黄白。谢楠出现之后,陆黎感觉到前往教室的动力,看着这个女孩认真听课、埋头苦读,陆黎恍惚中觉得上学是一件正确的事情,自己也跟着试着去做。

    初到的谢楠发现熄灯后阿坝州夜里的黑,完全的、彻底的、不留任何余地的黑。不像城市里的黑夜,关灯后仍能接着窗外其他的光源看清室内的摆设,能听到远处飘来的歌声,其他住户家里的吵闹和狗叫声。在这里,寝室一旦熄灯就完全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谢楠心底里有些畏惧,却又怕已习惯的室友认为她矫情,无法向他人描述自己的感受,这蔓延在心里的感受影响到了她的情绪,让她陷入孤独与伤感的悲伤泥沼。颇有一些孤军奋战的决绝,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面对陌生人,没有爸爸妈妈,没有朋友,只有高考的挑战近在眼前。

    谢楠常常思考着:这样孤独直面的一切困难也许就是人生最本质的状态,独立的个人面对生活中的所有,没有人能够零距离的了解自己的感受,也许有人愿意听自己的想法和小心事,可更多的是别人的冷眼旁观,就像自己的灵魂和心呆在躯壳里,沉静的看着别人或哭或笑或悲或喜或生或死,有些可以让自己感动,不过久了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不可见,就像近视眼取下眼镜看着来往的人群。在寝室的床上谢楠常常陷入纷乱的思绪,最后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中昏昏沉沉的睡去。

    谢楠平躺着陡然睁开眼看见一片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那么纯净而不带任何杂质的蓝,谢楠感到自己长时间的盯着这广袤无垠的蔚蓝,像是掉进了无限的虚空和静止的时空,很久之后发现有清风吹来,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刺激着自己脆弱的神经,仿佛中谢楠发现自己站立在起伏的草原之上,齐腰高的野草让自己陷入更深切的恐慌,恍惚中走到了山丘之上,这里的早刚好在光着的脚裸上。身上穿着别人的连衣裙,却又十分合体,三指款的肩带超大的裙摆,没有任何独特的剪裁和装饰,却那么适合这里的一切。呼呼呼,又是一阵风吹来,谢楠觉得自己不应该停在这个山丘上,应该随风起舞,于是她光着脚追着不断变换的风向旋转旋转,没有任何疼痛感,唯有融入这一切的温暖和舒适,自己的头发抚摸着脸庞,自己的裙摆成为了配合最默契的舞伴,不知不觉远离了自己醒来的地方和站立的山丘,没有疲倦和劳累,只觉的快乐幸福,然而就在那最美满的一瞬间,谢楠发现自己倒下了,就在一瞬间自己的鲜血流了出来湿润了身边下边好大一块土地,纯白的连衣裙也被染成了火红的颜色。谢楠明确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完整,没有伤口没有疼痛,只有生命力在缓慢的流逝,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去,不能反抗,没有预兆,只有风温暖的、轻柔的安慰着渐渐僵硬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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