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战局突变

        马林匆忙赶回军营，就召集了各部主将，开始了紧张的军事部署，按照马林的计划，辎重部队暂时留守张家堡，既方便配合中军行动，也可确保对战局的整体把握。大军则以轻骑为先锋，沿长城走势急行军出张家口堡、马莲堡向万全右卫奔袭。

        与此同时，万全方面战局已风云突变。

        早在俺答出兵前就意识到万全右卫城墙高壁坚，有着大明百年的修缮和建设，绝不可强攻，应迅速切断万全与其周围地区联系，围点打援，才有机会拿下万全右卫。然而，俺答和大明都很清楚，俺答不善攻城，短时间内绝不可能拿下万全，所以谁能率先完成对万全周边的封锁才是这场战争真正的较量。双方在万全右卫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尽管俺答大军出动了几乎所有的兵马死磕万全右卫，但是万全右卫在大明官兵的苦苦坚守下始终未能被攻破，辛爱决定亲自率军攻占蔚州等周边地区，切断城内明军的粮草供给。

        …………………………

        “报，报，将军，斥候急报，我军前方三里处出现大量骑兵，我军先锋骑兵即将接触敌军。”

        “报，将军，先锋官王登请示我军骑兵是否袭击敌军骑兵。”

        “杨聪”

        “少将军，末将在”

        “舆图”

        “我前军距中军约十五里左右，兵力明显不足，现尚不知敌军具体情况，而我军距马莲堡大约五里。”

        “传我命令，先锋军尽量避免与敌军接触，迅速向马莲堡靠近。”

        “报，将军，我军骑兵已与俺答大军交战。”

        “坏了，命全军迅速前进，从北侧攻击敌军。”

        “大明威武！”“将士们，杀！”

        马莲堡东南十里的一座小山上，大明宣府镇游击将军马林正在山顶观察远处连营几十里的俺答阵营。他身材高大消瘦，身披一件锁甲，头戴八瓣帽盔，左右胳膊上都戴着铁臂手。马家军中东路参将武骑尉杨聪侍立身侧，马林的贴身侍卫吴安雄手扶一柄二十斤的长刀站在他的身后。（自从马林在张家堡独骑出行，导致前军出现短暂混乱后，马芳就在他的“小兔崽子”身边安了眼线）

        马林面色沉静地说到：“本官适才仔细观察敌军，俺答大军长途奔袭，未做充分休整，又急于切断万全右卫与周边地区的联系。敌阵人数虽众，但外围根本没有设立营寨，守备及其懈怠。我军目前位于敌军侧翼，本官决意先以弓弩射杀，后以骑兵突击，迅速解决敌先锋骑兵后向马莲堡方向移动。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将军即将抵达马莲堡，我们尽量依托马莲堡来牵制敌军。”

        箭矢破空之声响彻山谷。箭枝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四处横扫。不仅将几名逃离战马倒地的俺答士兵射成刺猬，甚至还有几名跑得慢的战马中招，纷纷被箭矢穿透胸膛倒毙于地。战场北侧小山丘上，无数长箭带着呼啸声飞了出来，骑在马上毫无防备的俺答骑兵纷纷中箭落马。俺答骑兵大将凡太古虽然反应奇快，但左肋还是被弓箭射中，幸亏被铠甲挡住，未深入肉中。但是战马也被射中几箭，在向前奔出数步后，悲鸣一声轰然倒地。凡太古在战马倒地前的瞬间，双腿用力后双脚迅速脱离马镫，身子向右侧翻滚，落地之后顺势滚动数圈，然后矮身扑向倒地的战马，藏身于后的同时，将长弓从马上取出。他捡起几只散落地面的弓箭，蹲伏于地开弓搭箭，向着山丘上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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