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戒-第2/3页

        陈庶也坐在蒲团上调整姿势，这回没法对着壁画幻想了，身边多了一个人，他总觉得自己的想法会被窥视。康王就在他后方，一点也不老实，衣物与蒲团摩擦发出声响，一会儿轻咳，一会儿叹气。

        陈庶扭过头，看着康王，友善笑了一下。

        康王却认为这是挑衅，身子前倾，双手撑地靠近对方，传达嗓子眼里发出的细微声音：“别得意，你不是真皇帝，就是一个傀儡而已。”

        “我知道。”

        康王愣住了，陈庶的平静让自己准备好的措辞完全用不上，于是恼怒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傀儡皇帝是闹着玩吗?那是要……”他说不下去了，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陈庶转过身，看着武帝的长剑，他知道自己是个傀儡，而且是个不得长久的傀儡。

        “别人都以为你老实，只有我知道你是装的，但这没用，你就算再聪明一百倍，现在也是笼中之鸟。”康王咧嘴笑了，皇宫里有许多让他害怕的人，但这绝不包括陈庶。

        “你瞧太祖的冠冕。”康王说。

        “有什么可瞧的，我看了几天了。

        “那你知道它的来历吗？康王问到。

        陈庶摇摇头。

        “人人都说这冠冕是上古传下来的，到现在有几千年历史了，其实只有上面几颗宝石可能有这么久的历史，其他地方早就换新了，据我所知，武帝的时候就换过好几颗宝石。”

        “你知道得真多。”陈庶羡慕得表示。

        “这有什么，这都是皇子必须了解的常识，这东西就是个累赘，中看不中用，我师傅说的。”康王嘴上说着满不在乎，眼睛却直勾勾望着冠冕。

        静室里的遗物不少，除了太祖冠冕和武帝的宝剑，还有龙袍、金靴子、玉如意、马鞭、玉佩等物，不过这些东西都太陈旧了，禁不起折腾，唯有武帝的长剑还可以用一用。

        皇帝和这些遗物一样，?备受敬仰，却毫无用处。这是陈庶这几天得出的结论。

        “我可以禅位给你。”陈庶说

        “什么？”康王声音有点大，外面响起太监的咳嗽声，康王急忙跪好，等了好长一会儿见没人进来，才低声道，“我若当了皇帝，你可没现在这么好的待遇了，你不怕吗?”

        “我以为咱们应该是一伙的。”

        “所以你把我留在宫内当你的侍从?”康王有点咬牙切齿。

        “这是你的主意。”

        “我的主意?”

        “你自己说的，等你当皇帝之后就要把我杀死，或者留在身边。我不想杀死你，所以我把你留下。”

        康王记得自己的确说过类似的话，没想对方却记在了心里，还反过来用在自己身上:“哼，一个傀儡而已，你的话根本没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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