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剑客
岑芜茗昨夜喝了酒,米酒。
她以为除了梅酒,世上任一种酒,她都不会喝醉,更何况是米酒。
可,当她醒来发现自己并不在阿莫硬硬的床板上躺着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竟醉得失去知觉。
不祥之感顿时涌上心头,岑芜茗微微一动,一件软绵绵,凉丝丝的事物触上她手。抓入手心,果然是她的贴身兵器,天蚕丝编制的雪芷寒鞭。
岑芜茗心中稍定,这才发现自己正半躺在一张软榻之上,软榻上下颠簸得历害,四围和顶部皆被封死,只听从前头传来嗒嗒的马蹄声……
马车?!
正这般想着,突地一阵马鸣,栖身之所不再晃动。岑芜茗不动声色,倒要看看“掳”走她的,是何人。
两扇小门被拉开,来人定定看了看那仍在昏睡的人,好一会儿,才钻进马车,扶起岑芜茗肩头,将一个牛皮水袋递到她唇边。
肋下突然一麻,那人双手僵直,不能动弹。
岑芜茗腾地坐起,银色软鞭绕过他脖颈,喝道:“何人?”
却听不见那人回答。
银鞭收紧了些,岑芜茗怒道:“不说,我便杀了你!”
“是我。”年轻清朗的男声混合着晌午的热风,扑打在岑芜茗面庞。
虽然她的眼被纱布蒙了,但那突然凝结的怒容,仍让对方看出了她的讶异和疑惑。
“看来,芜茗姑娘还记得在下的声音。”
岑芜茗当然记得,这个人与她,曾有婚约。
曾经。
只见她嘴唇微微颤动,惊道:“点苍剑客……吕逸风……”
“正是在下。”
男人笑着说。
肋上又是一麻,让吕逸风的笑容收敛了些,被解了穴道的双臂活动自如。解开套在脖颈上的银鞭,圈折好,吕逸风将鞭子放回到岑芜茗的手中。
“这是哪里?”岑芜茗冷冷地问。
“昆弥川边的山道。”
“不在崆峒山做你的少主人,来此做何?……阿莫呢?”
岑芜茗退避在马车末端,不愿靠近吕逸风。
只听吕逸风笑了笑,说:“在下到此,自然是为芜茗姑娘,至于那个渔夫……说起来在下还要多谢于他,告诉在下姑娘的行踪。”
“阿莫告诉你的?”岑芜茗追问。
“不然呢?芜茗姑娘不会以为那个阿莫是什么正人君子吧,谁会跟银子作对呢!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穷小子罢了。”吕逸风笑着说,满是轻蔑之气。
岑芜茗心头莫名一沉,却又自嘲着自己,不过是个过客,阿莫已为她做得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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