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炽炽凝不去（2）

        据青冥介绍说颜如玉是苏皇后给赐的名，他是完颜家的一位旁支远亲，身份低微。小的时候因才貌出众，养在苏皇后的家中给被选中伴读，可不知为何长大后却愿意净身入宫，做一位宦官。

        “咳咳。”颜如玉见惯了别人对自己审视的目光，但见着方之斐投来的好奇的眼神，不知为何却觉得没有平日里那样厌烦，他咳嗽着，很快正色道：“皇后有令，卫国公沈将军之女沈霁月封为良人，入主同明殿中的雨花阁。”

        “臣妾接旨。”沈霁月跪着，恭恭敬敬地说道，一点错处也挑不出。

        颜如玉微微一笑，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方之斐，继续说道：“中书侍郎之女方之斐封为才人，入主同明殿中的秋起苑。”

        “臣妾接旨。”方之斐学着刚才沈霁月的样子，也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颜如玉没有多说什么，将懿旨收起来，便说道：“两位主子赶紧收拾了挪宫吧，明日还要觐见皇后娘娘与各宫嫔妃。”

        说着，庭院里的众人都已经站起身来，沈霁月的贴身宫女赶紧上前去给颜公公打赏。方之斐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青冥也跟着上去打赏了一把金叶子。

        颜如玉接过青冥手中的金叶子，转身准备离开仙居院的大门，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方之斐的方向。方之斐刚想开口问问他还有何事，他却迅速转身离开了大门。

        沈霁月并未像方之斐行礼问安，而是气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方之斐搞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何，便问道：“这沈姑娘怎么了，这良人与才人究竟什么分别？”

        “主子，您的位份比沈良人高一点呢。”兰雁高兴地说道。

        “怪不得她不高兴呢。”方之斐回答道。

        兰雁嘟起嘴说道：“沈良人一定是觉得自己是沈大将军的女儿，可她也不想想夫人的生母是什么人。跟忠王府比起来，他沈大将军又算得了什么。”

        “兰雁，祖父家世再尊贵，那也是先皇给的。没有先皇的赏识与抬举，我们什么都不是。如今新帝登基，我们两家尽心辅佐就是。是为人臣，尽心就是，不可居功自傲。”方之斐看兰雁说道。

        青冥看着方之斐，看她说话那掷地有声的模样，她又一次陷入了沉思。眼前的小姐，与自己伺候长大的那个小姐的确是太不同了，虽然小姐曾经说过自己失忆，可这失忆也不见得会性情大变啊。

        或许是因为进宫，一夜之间长大了也未可知。青冥暗自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一直胡思乱想，她看向撅着嘴有些委屈的兰雁，劝和道：“主子是为你好，也是为了方府和忠王府两家都好。兰雁，这不是在府里了，在宫里要谨言慎行。”

        方之斐起身，轻轻拍了拍兰雁的肩膀，轻声说道：“收拾东西吧，明日就要挪宫了。”

        兰雁这才勉强点点头，抹了抹眼睛里的眼泪，起身去院子中做事情。青冥走到方之斐身边，说道：“主子对兰雁太宽纵了，就是说了她两句，以前在府上也不见得会哭啊。怎么如今进了宫，倒变的如此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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