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就近补缺-第2/4页





        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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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能说出改变人心的从来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圣人,一种是蠢人。我自认是决计成不了圣人的,却也算不上蠢人。所以,从来就不去想要改变什么人心。只是人心自在,而治乱皆始于人心。你在学堂的文馆也读过些上古仙史,该明白那些书册虽名为仙史,可书中所载的好些大事,皆是始于人,亦是终于人。人若是乱起来,仙也挡不住,甚至还被裹挟去身家性命。而那些乱子,几乎都是起自说不上话的人。想独立山有史已历二十余万年,山上的仙家门派换了一个又一个,只见有败于人乱的,却未见有亡于仙乱的。若然这十星派坐山之日也生出了不可收拾的人乱,你我这样的能躲得过么?”

        邬忧走回椅子,往后一靠,长嘘一口气,说道:“亏你自称看了许多命卜之书,还说什么命由天定。若然天已定下,彼时不可躲过,那此时你我想得再多,也是枉然罢了。都是生在五行之内,大乱既然能使人送命,又如何不能令仙去死?人既死得,仙又如何死不得?”

        听了邬忧这番话,戌甲倒是笑了起来,说道:“你那性子就是有这般好处,遇事总想得开。不似我,总往深了想而不知回头看看。好了,说说你给自己定下的去处吧。”

        邬忧拿起名录,指了其中一处。戌甲侧过身去一看,原来是山下指导修练功法的学堂。戌甲坐回靠椅,看着邬忧,说道:“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想着去当师傅。”

        邬忧笑了笑,说道:“怎地?我就当不得师傅?”

        戌甲摇着头,无奈地笑道:“你若当了师傅,那只能教些有天赋的孩子,天赋稍差一些的就真要白瞎了。”

        邬忧却不以为然,说道:“你这就想得浅了。如今山上是个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出身的可以直接上山,根本不用去那劳什子学堂。没出身的去了学堂,要是再没点天赋的话,纵是侥幸上了山,也难得出头,过不好日子,忘兮不就是个例子?有几人能如你那般好运,从山下到山上一路都有贵人扶持。更不用说连你都混成这般模样,那些运气远不如你的有朝一日又该惨成什么样?所以啊,倒不如一开始就断了那些天赋稍差之人的念想,使其早日回头,以另寻出路,这也算是作恶事而行善举了。”

        邬忧的这番话,戌甲确是没法反驳。自己以前也曾想象过多次,若是没遇上赵欋子,或是赵欋子没让自己拜在赵塚子门下,那又会是一副什么光景。特别是那次去癸层学堂,看到那里的弟子平日是如何修练及生活,回头再想想若自己也是其中之一的话,又哪里能得到师傅悉心照料和苦心指点?邬忧刚才的一番话,乍一听像是歪理,可细细一想,倒也的确有那么几分良苦用心。

        又把名录拿过来看了看,忽然间戌甲心中一闪念,说道:“往年这山下师傅的差一直都不吃香,以至于在山上遭排挤的,好些就是被派了这类差。譬如当年带我上山的赵欋子师傅,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登仙人,就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而被打压,才会被派了下山寻苗的差。可这次准备人手,却连接了这类差的人都调集了去,看来上次传言中的那个灵封谷是真的有些不同寻常。倘是人手还不够的话,说不定你我这样的也要被调去。”

        邬忧却笑道:“这点我已想到,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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