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滚地锦





“请卢尚书到岚雾斋来罢。”

        林雾以最快速度换上了得体而克制的衣物,又描了个张扬的眉,在眼角点了胭脂,把眼型勾勒得上扬,又把唇染成艳丽地红色。

        这才施然走出房门,一见着卢林,便未语先笑。为了一会儿的谈话顺利,林雾坦诚直言道:“上次,无尽将军在旁,林某人恐直言所知未辨真假之事,恐污了当朝宰辅的身后名,便未曾坦言。”

        卢林的一张铁面终于崩出一丝裂痕:“有何未曾坦言的?”

        很显然他虽为刘赫之死感到揪心,但也难查到林雾究竟做了什么事。

        “我确实在廊南一案后,仍私下调查廊南旧事,当我每次出门都隐隐感到有人跟踪时,恰巧查到了奴密教旧案,便收集来了些民间奇闻,以备不时之需。”

        这话半真半假,卢林半信半疑。

        见卢林不做反应,林雾又温声细语:“林某人年纪尚轻,思虑确实不周,未曾想会酿成今日局面。”

        林雾顿了顿,又道:“也未曾想到,卢尚书会对刘宰辅如此挂怀。”

        此言一出,卢林神色稍显平和,只斟酌着用词道:“刘赫于我,曾如晚辈,又入手足兄弟,即使后来形同陌路,如今他殒命,我难免挂怀。”

        “知交零落是人生一大憾事,只是…刘宰辅既然与卢尚书同为京官,常常相见,何至于走到如今田地?”林雾仍挂着一张无悲无喜的客套笑面,温和善良的解语花模样。

        卢林面色不改,仍是一张严肃的铁面,质疑声低沉:“林老板连奴密教都查到了,还未查到我与刘赫是如何走散的吗?”

        “奴密教乃是我朋友于廊南机缘下得知,而卢尚书与刘宰辅的关系…民女三年前才到京城安身,只听闻不睦已久,尘缘旧事又改如何得知呢?”

        卢林年长者的细纹深处,藏着审视的意味,林雾的每一句闲谈,都似是公审堂上的陈词。

        “我要实话。”卢林稍稍抬高了声音,开始试压。

        林雾却仿佛没感受到不同,仍是温和笑着,镇定自若:“那我便长话短说。”

        显然不可能实话实说,林雾一早便打好了腹稿。

        对付卢林这等为官多年,清廉正直的正派人物,无非是晓以义利二字。

        先是小义,说朋友家苦不堪言,再是大义,说廊南百姓民不聊生,后是义利相合,京城贪官污吏横行,清官反倒难以推举良政。

        一段长篇大论讲完,卢林才被林雾的智识和抱负所说服,不再将林雾视作一介玩弄是非的营营小人。

        “你是如何知晓车夫尸体上有刘家家纹的?”卢林再次发问。

        不愧是刑部尚书,一针见血,直指林雾说辞中的纰漏。

        林雾却作黯然神伤之态:“有个小仵作,是花街姑娘的相好,姑娘问了,他便说了…没成想第二日便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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