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 欲盖弥彰-第2/3页





        洪立棣吃完盘子里莫夫人为他夹的菜,复又张口说到:“母亲,我还想跟您说件事儿,是关于飞絮……”

        “停,饭不语的规矩你不懂?”莫夫人听到飞絮二字时又黑下脸,“再说话就跟着清荣的教习嬷嬷学规矩去。”

        洪立棣听罢复又讨好的往莫夫人那已经填满食物的盘子上多罗了几样。

        饭后,洪立棣喊了人进来收拾,他则亲自搀着莫夫人上了坐塌,又殷勤端了紫漆描金百竹梅花式拼盘上来。

        穷秋分别伺候着二人饮回顾渚紫笋与太平猴魁,便主动率领着众仆们退下。

        洪立棣递了小串被下人修剪成小份的奶白葡萄,莫夫人伸手接过后,却复把葡萄掷回果盘里。

        “说罢,飞絮怎么了?”莫夫人出口打断了洪立棣生疏的讨好姿态。

        赵氏此刻正斜倚在缂丝百子嬉戏软垫上,由着慈逍用泡的温热的帕子擦拭着双足。

        蒸腾的水汽带着帕子上固胎丸的香气,渐渐使慈逍双眸中的事物模糊了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微风顺着叮当作响的孔雀绿扁珠帘,挠到了慈逍的瞌睡虫。

        “慈逍,你做你的。”赵氏的声音忽然从头上传来,慈逍猛然提过神,发现家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与赵氏共坐一塌,正出神的望向赵氏被热气蒸的微红的脚趾。

        “身子如何?”洪立棣伸手欲握赵氏搭在软枕上的手,却被赵氏避开了。

        “我手上刚拭了珍珠百酿膏,黏腻得很。”赵氏瞟了洪立棣一眼,心里虽是气愤,倒还是记得尊着夫婿的颜面。

        洪立棣讪讪的收了手,半晌又对蹲在地上的慈逍询问到:“穗儿最近还是碰不得荤腥?”

        穗儿乃是赵氏的乳名,随着陪嫁过来的慈逍自然也是知晓,遂连忙放下手中的帕子回到:“不大能食,前几日还罢,今日是食什么吐什么。”

        “怎的偏重了一些?”洪立棣望着赵氏被药气熏得泛着鲜粉的足背,不解的问到。

        “叶医师来把过脉,说是思虑过多导致的,长此以往倒对胎儿不利。”慈逍不再多言,收了药帕后又服侍赵氏套了袜子,便暗示周遭服侍的丫鬟们,一同从房里退了出去。

        赵氏缩起腿脚上软榻,正欲伸手把褪在身侧的葱绿杭绸薄褥拉到身上,便被一旁洪立棣眼疾手快的率先抢了盖好。

        赵氏虽是依旧面色不善,心下到底还是软了几分,声音也是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和缓:“你又来假模假样的作甚?”

        洪立棣听了,只觉得赵氏声音虚浮柔软,不再似以往的爽朗娇脆,便觉得自己也染上了几分病气般,柔了语气哄道:“府里的琐碎事清荣也该替你担着些,省的你劳累至此生了病气,我瞧着总是替你担忧。”

        不提清荣还罢,赵氏遂想起家祠里那烟雾缭绕的环境,便不由升起了一股火气道:“清荣哪里帮的来,便是无缘无故的被那房安了个罪名,也没人替她撑头。若是真当管了家,还不是受尽了委屈不成?自己十月怀胎的宝儿,谁舍得送给别人折腾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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